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七零老太崛起,从抢回录取通知书开始 > 第84章 坐上了火车

坐上了火车
工装青年和油头青年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太太,正蹲在地上翻报纸,头也没抬。
“你那工业券,是纺织厂发的吧?”陈兰芝一边翻着报纸,一边随口问道。
“是啊,大娘,您怎么知道?”工装青年愣了一下。
“我瞅着那颜色,跟我侄女婿他们厂发的一样。”陈兰芝抽出几张报纸,在手里拍了拍灰,“他上个月也想买手表,托人问了,说是最近市面上出了批假货,看着跟真的一模一样,就是里面那机芯,是拿破铁片子凑的,戴不了两天就得坏。”
她说完,也不再理会那两人,自顾自地挑着报纸。
油头青年的脸,瞬间就白了。
工装青年也不是傻子,立马反应了过来,看着油头青年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你你这表”
“不买了不买了!”油头青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把抢回手表,嘴里嘟囔着,灰溜溜地钻进人群里跑了。
工装青年这才回过神,对着陈兰芝的背影,感激地鞠了个躬。
“谢谢您啊大娘!”
陈兰芝站起身,手里已经抱了厚厚一沓旧报纸。
“没事,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
她把报纸递给摊主老头:“大爷,称称。”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报纸上了秤。
“五斤,两毛五。”
陈兰芝付了钱,抱着那沓报纸,转身离开了鸽子市。
回到旅馆,她把门反锁上。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沓报纸摊开在床上。
这些不是普通的报纸。
而是从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的《广城日报》。
前世,她听一个收古董的说过,广城马上要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经济变革,很多政策,在变革之前,都会在报纸上有一些不起眼的吹风。
对于别人来说,这是废纸。
对于即将要去广城的她来说,这就是指路的地图,是能预知未来的金手指。
她抱着这堆废纸,心里比抱着一箱子钱还踏实。
她又从怀里掏出那个坚硬的铁盒子,摩挲着上面冰冷的触感。
盒子里的石头,是她的启动资金。
而这些报纸,则是能让资金翻倍的杠杆。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陈兰芝没有再出旅馆的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她就把那唯一的一张桌子搬到窗户底下,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天光,一张一张地翻看那些发黄的旧报纸。
她看得极其专注,手指顺着一行行铅字缓缓移动,像是在用指尖阅读。
脑子里像有一台飞速运转的机器,将报纸上的每一个字、每一条不起眼的消息,都与前世的记忆碎片进行着比对和拼接。
终于,在一张七一年冬天的《广城日报》第四版的最下面,她找到了。
那是一条豆腐块大小的新闻,标题是《我市积极勘探宝安县沿海地质情况,为未来发展做准备》。
宝安县。
陈兰芝的指尖在这三个字上停了下来。
前世她临死前,听一个从南方回来的老乡吹牛,说八十年代初,一个叫深圳的小渔村一夜之间成了特区,地价翻了天,最早在那边用几筐海鲜就能换块地的人,后来都成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大老板。
而那个小渔村,就属于宝安县。
当时她只当笑话听,可现在,这条七一年的新闻,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
原来,风,早就开始吹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张报纸折好,贴身收了起来。
然后,她才拿出那个坚硬的铁皮盒子,打开,将那块温润的田黄石取了出来。
她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石头在她粗糙的掌心,泛着一层油脂般的光泽。
这是她全部的启动资金,是她撬动未来的第一个支点。
第二天傍晚,陈兰芝退了房,背着那个看起来半满的帆布包,汇入了下班的人潮,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南腔北调的口音混杂着蒸汽机车特有的气味,构成了一个喧嚣而充满生机的世界。
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们挤在候车大厅里,脸上带着或焦急或期盼的神情。
陈兰芝熟门熟路地绕开拥挤的人群,找到了自己那趟车的检票口。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往前挤,而是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靠着柱子,静静地等待着。
她看着眼前这幅人间百态,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前世的颠沛流离,早已让她习惯了这种环境。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中转站,而不是归宿。
“哐——”
检票口的铁门被拉开,人群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着朝站台扑去。
陈兰芝等大部分人都过去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末尾,检了票,走上了站台。
夜风带着铁轨的凉意,吹起她包裹着头发的头巾。
她找到了自己的车厢,挤了进去。
车厢里早已坐满了人,行李架上塞得满满当当,过道里也站着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劣质烟草味等等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
陈兰芝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邻座是个年轻的姑娘,正埋头织着毛衣。
她把帆布包费力地举上行李架,然后坐了下来,后背挺得笔直。
“呜——”
一声悠长的汽笛响起,车身猛地一震,随即缓缓地动了起来。
窗外的站台开始向后倒退,送行的人们挥着手,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和城市的灯火一起,都模糊成了一片光晕。
陈兰芝没有回头。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玻璃上倒映出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和一双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睛。
与此同时,周建国像一头困兽,在自己家里憋了两天,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三百多块钱的存折没了,李桂花这个败家娘们又被他勒令请了长假,家里一下子断了两个人的收入,只靠他一个月三十几块的工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这天晚上,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揣着一包皱巴巴的烟,摸黑去了周家老宅。
院门没锁,他推门进去,东屋的煤油灯还亮着。
他走到窗户底下,借着窗纸的缝隙往里瞧。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那天他发疯时留下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