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各位听见了姚嬷嬷的话的夫人小姐，都不免震惊地看着柳如月。
饶是方才都从姚嬷嬷和宁容菀的反应中猜出来几分。
可是，真相被说出来，到底还是让众人震惊。
毕竟，苛待妾室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敢摆到明面上来。
可这季夫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心腹嬷嬷揭了老底！
柳如月也没想到，一向行事谨慎周全的姚嬷嬷，竟然会当众失言。
一时间竟然完全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应当如何为自己辩解。
可她更知道，若是自己此刻不为自己说几句，怕是日后，自己这个侯府主母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她急得脑门冒汗，恼恨地瞪了姚嬷嬷一眼。
姚嬷嬷自知失言，神色也越发心虚。
她也没想到，自己方才竟然会在慌乱之下，不小心将实话说了出来。
也都怪宁容菀这个贱人！
要不是她打乱了她们的全盘计划，她又怎么可能在一瞬家自乱阵脚？
等今日宴会过后，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哑奴！
还想借着今日宴会离开侯府？
也要她有没有这个福分！
主仆二人眼神互动的一幕，也落入了宁容菀的眼中。
她忍住眼底的笑，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一边流泪一边手脚并用地朝柳如月爬去。
柳如月本就还在紧急思考着应对眼下情形的对策。
忽然被宁容菀抱住了一条腿。
一低头，看到的便是宁容菀那红肿着、满是疹子的脸。
一瞬间，她也真的觉得，宁容菀脸上的东西，就是天花！
她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将宁容菀给踹开，然后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滚开！”
既然传染上了天花，就不该过来碰到她！
若是自己也得了天花，那可怎么办？
她可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女，容貌便是在皇城也是排得上号的。
区区一个宁容菀，乡野村姑，便是得了天花毁容，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可她却不行。
身为侯府主母，一旦毁容，日后还如何在皇城的贵族夫人们中间立足？
侯爷本就一颗心都放在宁容菀这个贱人身上。
本来还想着，将宁容菀赶出侯府之后，自己有的是办法将侯爷的心一点点拉回来。
可若是毁了容，怕是自己很快就会被侯爷厌弃。
到时候，她辛辛苦苦做的这么多，不就都白费了吗？
柳如月几乎是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滚开！”
“什么贱婢，也敢来沾染本夫人！倘若传染了本夫人”
好在，她因为过度惊吓，声音并没有特别大。
姚嬷嬷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上前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夫人！慎言！”
“夫人放心，奴婢的确是撒的花粉，只会让这小贱人过敏！应当就是过敏症状，不是什么天花！天花可不会导致脸这般浮肿。”
闻言，柳如月才稍微冷静了几分。
她看了一眼宁容菀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下，方才放心下来。
方才，的确是人云亦云，搞得她一时慌张，竟然险些被人抓住了把柄。
“那怎么办？陈夫人咬死了说这就是天花！”
“该死的宁容菀，都怪她！竟然破坏了本夫人的计划！”
确认不是天花之后，柳如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小声骂着。
一边又问起姚嬷嬷接下来要如何收场。
毕竟，今日家宴，前来赴宴的都是皇城中的显贵。
而且自己方才也的确因为恐惧，而在众人面前失态了。
姚嬷嬷眼珠转了转，小声道：“夫人，您今日的名声势必要受损了，奴婢得罪了。”
柳如月闻言，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瞪大眼睛：“姚嬷嬷，你要做什么！”
“夫人，您一时的名誉，和故意投毒天花的罪名，您选择哪一个？”
几乎在姚嬷嬷话落的瞬间，柳如月就明白过来。
姚嬷嬷想的办法是什么了。
“不”
她下意识想要阻止，但姚嬷嬷却先一步后退一步，跪了下来。
“夫人！奴婢今日必须为宁姨娘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