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和沈家的联合绞杀,如同一张无形的天网。
她在办公室里,甚至还点燃了一支香烟,对着忧心忡忡的李浩南安抚道:
“放心,浩南,赵家那老头子退隐多年,掀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沈望舒,不过是个毛丫头。”
“商场如战场,不是靠人多就能赢的。”
话音未落,她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银行的信贷部王总。
“王总,下午好啊,那个五十亿的贷款”
“江总!”
电话那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请你在明天下午五点前,还清全部到期和未到期的贷款,共计一百二十亿。”
江晚意手里的香烟掉在了地毯上。
“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不能落井下石!”
“对不起,江总。”
“赵家和沈家同时打了招呼,我只是个打工的,我赌不起。”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江晚意的额头渗出冷汗。
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如同催命的符咒。
合作方撕毁合同,供应商上门讨债,股市开盘即跌停,巨额的卖单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根本无人接盘。
不过短短三天,江氏集团便已摇摇欲坠。
李浩南从一开始的安抚,变成了焦躁和指责。
“江晚意,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和你有未来!”
“你就不该把事情做得那么绝,现在连累得我都要跟你一起倒霉!”
江晚意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我怎么会去招惹赵家和沈望舒!”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晚意的父亲冲了进来,脸色惨白。
“女儿,完了全完了!”
当晚,电视新闻里,女主播用清晰的声音播报着。
“本市著名企业江氏集团因涉嫌巨额财务造假、偷税漏税等多项违法行为,于今日被依法查封,董事长江晚意已被限制出境,公司正式宣告破产清算”
江晚意看着电视屏幕,面如死灰。
她的母亲听到消息,当场心脏病发作,送进医院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她的父亲则因为涉案金额巨大,被直接带走调查。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她由于伤心过度,孩子也没保住。
由于没钱手术,她时时受腹痛折磨,身体长期传出一股恶臭。
她行尸走肉般的,在街上游荡了一月有余。
最后被沈望舒的人“请”到了她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已经被法院贴上了封条,里面一片狼藉。
沈望舒就坐在那张江晚意最喜欢的真皮老板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晚意,感觉如何?”
“沈望舒你赢了。”
江晚意声音嘶哑。
“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我个痛快吧。”
“痛快?”
沈望舒冷笑一声,将一沓照片和一支录音笔扔在她面前。
“太便宜你了。”
“在你死之前,我得让你死个明白。”
“你不好奇,你那个单纯善良的李浩南,是个什么货色吗?”
江晚意颤抖着手拿起照片,上面全是李浩南和不同女人不堪入目的亲密照。
她按下录音笔,里面传来李浩南和女下属娇媚的对话。
“我们去君悦酒店好不好?”
“宝贝,你就不怕她发现?她那么爱你。”
“爱?她爱的不过是我这张脸和听话的模样罢了。等我拿到足够的好处,谁还跟她这个自大狂在一起。”
“不过话说回来,你比那个老女人嫩多了”
江晚意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她最信任的男人,把她当成了一个傻子。
“你以为这就完了?”
沈望舒的语气愈发冰冷,又拿出一份文件。
“那次被李浩南拍到照片,是去医院探望他患癌的大学恩师。那位恩师,上个月去世了。”
江晚意瘫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为了一个渣男,亲手毁掉了最爱她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她疯了一样冲出大楼,跑到我的医院楼下。
她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用尽全身力气扇着自己的耳光,发出“砰砰”的闷响。
“泽一,我对不起你!”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很快就见了血。
这场闹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