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贬官三年:满朝文武求我登基 > 第15章  拜佛?专撬佛肚藏金账

安民府税台,三钱银子摆在木案上,映着寡妇李氏颤抖的双手。
铜钱边缘泛着冷光,如刽子手的刀口。
她膝下六岁的孩子死死攥着她破旧的裙角,哭声早已嘶哑,却不敢大声——在这座吃人的城里,连眼泪都是罪。
周文远端坐高台,面白无须,折扇轻摇,嘴角挂着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朝廷税令如山,少一文,鞭十下。”声音不高,却钉进每个人的耳膜。
衙役狞笑着扬起皮鞭,第一鞭落下,李氏闷哼一声,跪着没倒。
第二鞭,肩头绽出血花。
第三鞭,孩子扑上去抱她腿,被一脚踹开,撞在税台石阶上,额角顿时流血。
“娘——!”
没人敢动。
黑压压的百姓挤在税台前,眼眶通红,拳头捏得发白,却没人敢上前一步。
他们知道,上前的下场只会是下一具横尸街头的尸体。
三十鞭,整整三十鞭。
李氏倒在血泊中,嘴角溢血,瞳孔散开,手还死死抓着那三枚铜钱。
她没求饶,也没骂,只是在最后一刻,望向她的孩子。
而那孩子爬起来,脸上混着泪与血,踉跄着往后退,退到税台后崖边。
风卷起他褴褛的衣角,他回头望了一眼人群——那一眼,像是在问: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然后,纵身跃下。
雾气吞没了那小小的身影,连哭声都来不及留下。
人群死寂。
就在这死寂中,一声脆响突兀炸开
“咔。”
徐谦站在人群后方,手中粗瓷茶杯被捏得粉碎。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周文远那张依旧挂着笑意的脸,眼神却像刀子,一寸寸剐过去。
“你清的是税,”他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吃的是人血。”
意识里浮现一行血字:
【预判成功:观音庙佛肚藏税银暗账,三日后税监焚账灭迹。
国运值+25,冷却期缩短至一日半。
反噬预警:头痛欲裂,持续两刻。】
他闭了闭眼,眉心突突跳动。
但他嘴角却缓缓扬起,带着几分近乎病态的愉悦。
“这账,我来算。”
当夜,黑风寨工造司密室。
油灯昏黄,墙上影子摇曳如鬼魅。
徐谦摊开安民府地形图,指尖点向城西一处破庙:“观音庙,香火断了十年,可佛像金身昨夜刚翻新——狗啃了骨头,还得擦嘴,不是?”
他抬头,看向窗台。
红衣赤足,银铃轻响。
柳莺儿蹲在窗沿,如一只随时准备扑杀的夜猫,赤足踩在木框上,脚踝纤细苍白,铃铛在风中轻颤。
她歪头看着徐谦,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徐爷,又要我偷香窃玉?”
“不杀人。”徐谦将一册仿制账本递过去,墨迹未干,“只换账。原册藏在哪,你偷看,照抄,再换回来。记住——要让他自己去取。”
柳莺儿接过账本,指尖轻轻抚过纸面,忽然笑出声:“若他不取呢?”
“那就让他梦见佛在哭。”
徐谦眯眼,目光幽深,“你懂的。”
她不答,只是轻笑一声,银铃微响,身影一闪,已跃出窗外,红影消散在夜色中。
片刻后,税监宅外,一名亲兵捂着喉咙倒地,喉间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线,缓缓裂开。
血未喷,人已死。
檐下只余半片血迹,和一声极轻的铃响。
三日后,观音庙前人头攒动。
流民围聚,手持枯枝破碗,眼中燃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他们不是来拜佛的——佛早就不灵了。
他们是来讨命的。
就在这时,小豆子从街角慌慌张张跑来,险些撞上周文远的仪仗。
“哎哟!钦差大人!”小豆子惊叫,扑通跪地,
“小的……小的刚才在庙后捡柴,看见……看见有人往佛像肚子里塞东西!像是……像是通匪的密信!”
周文远脸色微变,手中折扇一顿。
“胡言乱语!庙中岂容藏匿奸物?来人,开庙搜查!”
百姓哗然,纷纷跟入庙中。
徐谦带着罗屠,阿禾“恰巧”路过,拱手行礼,声音清朗:“钦差大人明察,百姓激愤,不如亲启佛像,以证清白?”
周文远额头沁出冷汗。
昨夜他梦中,佛首滴血,口中喃喃:“账在腹中……账在腹中……”
惊醒后翻查密室,原册竟真不见了!
他翻箱倒柜,最后在佛肚夹层中摸出铁匣,吓得魂飞魄散,连夜藏回,怎会……怎会有人知道?!
他咬牙,强作镇定:“好!开佛像,以正视听!”
铁锤落下,金像崩裂,一具空腹中,赫然滑出铁匣。
徐谦上前一步,接过铁匣,当众打开。
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
“李氏,三钱未缴,鞭毙,赏役银五分。”
第二页:“王家村,税银虚报三倍,截留白银两千两,入内库周氏私账。”
第三页……第四页……
百姓的呼吸越来越粗,眼中的火越烧越旺。
徐谦合上铁匣,高举过头,声音如雷贯耳:
“诸位,这就是你们被抽筋剥皮的税银账!”
“这庙里供的不是佛,是吃人的伥鬼!”
“这官穿的不是袍,是裹着人皮的畜生!”
话音未落,人群如沸水炸开。
而周文远,站在佛前,脸色惨白如纸,手中折扇“啪”地落地。
他忽然觉得,那尊被砸开的佛像,正用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他。
怒火冲天。
人群像被点燃的干柴,轰然炸开。
税监仪仗在暴动中分崩离析,檀木仪杖被踩进泥里,黄绸“钦差”旗撕成碎片,有人捡起断矛捅向空荡荡的官轿。
“杀了他!为李氏偿命!”
“把他的皮剥下来祭孩子!”
周文远终于从佛像崩裂的震惊中回过神,口中嘶喊:“本官奉旨查账!尔等贱民,敢动朝廷命官?抄家灭族都不够——!”
他转身欲逃,却发觉眼前红影一闪。
柳莺儿从庙檐跃下,赤足落地无声,银铃轻响如鬼语。
她手中细链如毒蛇吐信,缠上两名亲兵脖颈,手腕一绞
“咔嚓!”
两颗头颅滚地,血柱冲天喷起三尺高,溅了周文远满身满脸。
他瞪着眼,喉头咯咯作响,裤裆瞬间湿透,腥臭弥漫。
“我……我是户部正使……刘公亲点……你们这是造反……”
徐谦缓步走来,靴底踩过血泊,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蹲下,与瘫坐的周文远平视,眼神却像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
“你说你奉旨?”
他冷笑,伸手探入周文远袖口,抽出一封尚未封口的密信,抖开一瞥,唇角扬起,“《参徐谦通匪结贼疏》?写得真好啊,连我勾结北狄的路线图都画出来了——就是忘了打草稿别随身带着。”
他将信纸在众人眼前一扬,又当众撕成两半,掷于地:“刘瑾的狗,也配谈圣旨?”
百姓怒吼如雷。
徐谦站起身,不再看周文远一眼,转身走向那铁匣。
他双手捧起,缓步走向庙前堆起的柴堆。
“这账,本该由朝廷来审。”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喧嚣,
“可朝廷派来的,是吃人的狼。”
铁匣投入火中,账册燃起烈焰,火光映照着他半边脸,宛如神祇,又似阎罗。
“百姓的税银,烧了,还他们一个公道。”
“狗官的罪证,烧了,省得脏了青史。”
火舌吞没最后一角纸边,他猛然转身,对罗屠下令:“取五副铁枷,五根长钉——我要让他们钉在城门上,当一回‘门神’。”
罗屠狞笑,眼中凶光大盛:“统帅放心,钉掌穿肩,保他们三天三夜死不了!”
先锋营如狼而出,拖着周文远及其四名亲信,哀嚎一路未绝。
当夜,羊府四门高悬人影。
东西南北,五具躯体被铁枷锁颈,长钉贯穿手掌,钉死于斑驳城门板上。
风过处,铁链轻晃,惨嚎断续。
徐谦立于南门高台,披风猎猎,宣读罪状:“周文远,贪墨税银百万,虐民致死三十七人,伪造通匪奏报,构陷忠良——罪当万死,不足赎其一!”
“钉死他们!”
“烧了他们的魂,别让阎王收!”
万民齐吼,声震夜空。
火光映照下,他忽然闭了闭眼。
意识剧震——
【预判成功:三日后,京营精锐将至,统帅为旧日政敌李怀恩,率骑兵,携火器营一部。
国运值+30。
反噬预警:呕血风险,持续半日。】
他缓缓睁开眼,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低语如毒蛇吐信:
“李怀恩啊……你带兵来,正好。”
“我缺一副更大的棺材。”
夜风卷起火灰,飞向京城方向。
而在五十里外,京营大营深处,帅帐灯火未熄。
李怀恩披甲执刀,冷笑读完塘报——
“一介贬官,竟敢私刑朝廷命官?待我踏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