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周后,订婚当天,教堂的彩绘玻璃将阳光折射成斑斓的光斑,洒在林晚雪白的礼服上。
她站在圣坛前,指尖轻轻搭在周暮沉的掌心,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晚晚,三天后,我要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周暮沉说道。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订婚戒指——”
神父的声音突然被一声巨响打断。
“砰!”
教堂的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陆沉舟站在门口,西装凌乱,眼底布满血丝,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狂奔了许久。
“晚晚”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不能嫁给他。”
林晚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深深掐进周暮沉的掌心。
“滚出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沉舟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惩罚你?”
林晚突然扯下头纱,冷笑一声,“陆沉舟,你配吗?”
宾客席上一片哗然。
周晓棠从座位上跳起来,却被保镖按住。
周暮沉上前一步,挡在林晚面前:“陆先生,请你识趣一点。”
陆沉舟的目光终于从林晚身上移开,落在周暮沉脸上。
那一瞬间,他眼底的脆弱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胆寒的暴戾。
“识趣?”他扯开领带,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那就看看谁更识趣。”
话音未落,陆沉舟冲向教堂中央,一拳挥向周暮沉的面门!
周暮沉侧身闪避,金丝眼镜被打落在地。
他迅速反击,一记肘击撞向陆沉舟的肋骨。
两人在圣坛前缠斗起来,拳脚相向的声音在教堂内回荡。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
陆沉舟的招式狠辣凌厉,每一拳都带着杀意;而周暮沉虽然身手不错,但终究不是陆沉舟这种从刀尖上舔血过来的人的对手。
“砰!”
陆沉舟一记重拳击中周暮沉的下巴,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圣坛上的花束。
鲜血从周暮沉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领口。
“哥!”周晓棠尖叫着想要冲过来。
陆沉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周暮沉,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抬脚踩在周暮沉的胸口,声音冰冷:“就凭你,也配”
话未说完,十几个保镖已经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陆沉舟迅速反击,但终究寡不敌众。一个保镖从背后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侧,陆沉舟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潮湿的霉味钻入鼻腔。
陆沉舟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地下停车场的水泥柱上。
后颈的钝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嘴里满是血腥味。
“醒了?”
周暮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换了一身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得像冰。
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但嘴角的淤青依然明显。
陆沉舟挣了挣手腕,发现被特制的尼龙绳牢牢捆住。
他冷笑一声:“怎么?不敢在晚晚面前露出这副嘴脸?”
周暮沉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从阴影处拿出一根浸过盐水的皮鞭。
“九十九鞭。”他轻轻甩了甩鞭子,破空声在空旷的停车场格外刺耳,“这是你给林晚的,现在,我原样奉还。”
第一鞭抽下来时,陆沉舟咬紧了牙关。
盐水渗入伤口,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皮肉。
“这一鞭,是为孤儿院里你给她的那半块面包。”
第二鞭接踵而至。
“这一鞭,是为她替你挡的那一枪。”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陆沉舟的后背很快血肉模糊。
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死死盯着周暮沉,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当最后一鞭抽完,陆沉舟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嘴角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你永远比不上我在林晚心里的位置”
周暮沉扔下鞭子,摘掉沾血的手套。
“我不需要比。”他俯身在陆沉舟耳边轻声道,“因为她现在爱的人,是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几个黑衣人上前,给奄奄一息的陆沉舟松了绑,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在了路边。
雨水渐渐落下,冲刷着陆沉舟身上的血迹。
他仰面躺在肮脏的巷子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蜷缩在孤儿院角落的小女孩看他的第一眼那么亮,那么干净。
而现在,这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