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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谢时深沙哑的声音,瞬间令罗衾心安。
她收回正欲反击的手,顺着他的力道躲到树下,压低声音:
“你没事?”
谢时深说:
“其实我一直能听见声音,你第一次来找我说的话,我也记得。
“同样的理由,我知道是谢时淙害我变成植物人。
“父亲没有惩治谢时淙,只有我亲自动手。”
罗衾问:“有人说你以前搞科研,你以后都专注于家族内斗了?”
“先除去最大的隐患,以后我和你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罗衾没再多问:“我要怎么配合你?”
他突然咳嗽两声。
她吓了一跳,连忙抚摸他后背:“你还需要我的血吗?”
他低头,黑眸映着她和星月。
“这次不需要了。希望以后,我都不需要。”
听出他话里的认真,她反而有些心慌。
所幸,他继续说:“我会继续装病,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似乎怕她失去耐心,他补充:“你放心,父亲住院,对他来说是绝佳时机,他忍不了多久。”
罗衾点头。
交代完,谢时深就走了。
罗衾站在树下,仰望朗月疏星,最终忍不住,给罗念发消息。
【姐,一切顺利吗?】
罗念没有回复。
罗衾溜回谢家祠堂后,提心吊胆到凌晨四点,才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衾被鞭子抽醒。
熟悉的刺痛感令她恍惚以为回到了陆轻舟喜欢折磨她的地下室。
双眼聚焦,她看清高高扬起皮鞭的,是俊美邪肆的谢时淙。
“谢时淙,我和你大哥办过婚礼、签过婚书,你没资格对我用刑。”
她声音嘶哑,却不输气势。
谁先回应她的,是又一记狠狠的鞭笞。
伤口处传来灼伤感,罗衾笃定,谢时淙在鞭子上涂抹了辣椒水。
他果然比陆轻舟阴毒。
她紧咬牙关,忍着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
“骨头挺硬。”
话音未落,他又挥鞭,正好落在她破皮的伤口处。
第十遍,罗衾右臂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淌了一地。
饶是如此,她也没喊一声疼。
谢时淙终于停手:
“没想到你一个娇弱的女人,这么能忍。
“但你不老实交代给大哥下了什么毒,我不会放你走,也不会处理你的伤口。这里有很多蛇虫鼠蚁,最喜欢新鲜的血肉。
“我很期待,你能坚持多久。”
罗衾极力压下脑海中蛇虫鼠蚁啃噬她伤口的画面,颤抖着问:
“时深怎么样?”
“挺会演,”谢时淙眼中掠过一丝狠色,“拜你所赐,大哥中毒很深。周医生都救不了大哥!我已经送去医院。医院的医生更是无从下手,还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再嘴硬,下场会比给大哥陪葬更惨烈。”
看来事情正在按谢时深计划发展。
罗衾表现出担忧和着急:
“谢时淙,我说了,我没害过时深!
“我是你大嫂!你快送放了我,我要去医院看时深!”
谢时淙轻蔑勾唇:
“既然如此,别怪我心狠。”
“今天,谁也别想救你!”
就在他的鞭子要落在她完好的左手时,一队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闯了进来。
而罗念就站在最前面。
“谁敢动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