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白发泄完心底的气闷,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他凄然一笑,一滴泪滑落在脸颊。
“阿笙,对不起你能不能等等我,我会重新站起来,你喜欢舞狮,我就和你一起舞狮。”
我揉了揉额心,偏头道:“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原谅。”
我们有过朝夕相伴的从前,可过去的美好,只会显得如今的境况越加讽刺。
所以,除了背影,我不想再留给他什么。
贺景尧见我回来,眼睛重新亮起,又有些后怕的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和江煜白聊天时,他一直挨在门口那,冒出的脑袋我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我噗呲一笑,朝着他的脑心狠狠揉了几下。
“我不回来,谁陪你参加下一场舞狮比赛?”
他捂着脑袋,听见这话,眸子闪亮亮,“真的?你答应当我的狮头啦?”
我点头,拿出报名表,“双人赛,一起夺魁吧。”
贺景尧有些激动的来回走了两下,最后抱起我转了个圈。
“那可太棒啦!”
我被暂起的风迷了眼,拧了他两把脖子才让他把我放下来。
这一切,正好被不远处的江煜白尽收眼底。
我立马收起笑,没再分他一个眼神,拉着贺景尧离去。
后来,听室友说,江煜白不停的接受治疗,但脊椎骨折过,终究无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而乔诗婉,被踢出a大舞狮队后,因为扯谎造谣一事,在学校里彻底抬不起头。
没过半年,便因为舆论压力过大而退了学。
我听罢,浅浅一笑,坚持着自己的路,将各大舞狮奖项揽入手中。
最后通过贺景尧的牵线,成功加入非遗传承人的行列。
新年的那场表演结束后,我接过本年度的最后一个奖杯,和贺景尧一起高高的举起。
掌声响起的那刻,我在人群中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江煜白。
他捏着一只褪了色的小狮头,眼底悬着难以名状的哀伤。
我淡然收回视线,下台后,拉着贺景尧的手去参加舞狮巡游。
舞狮花车后,似乎远远有人在追赶。
可无论是在追谁,都已经来不及了。
抬起头,烟花正起,一切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