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恶作剧。
江煜白在报复我之前装瘫痪的事。
那晚之后,乔诗婉先出了院,舞狮队她是回不去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骗子。
而那些曾经站在她那边的队员,一个接一个来劝我回去。
我干脆直接开了免打扰。
毕竟对于我来说,在哪里舞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里能让我发光发热。
可是这天下课,舞狮队的人竟压着乔诗婉来给我道歉。
“陆师姐,你是不是在气她,我们把她带来了!”
“是啊,师姐,您就原谅江师兄,去看看他吧,我们都是被乔诗婉骗得!”
乔诗婉被钉在原地,臊得脸红。
我一听到江煜白的名字,便直接转身离去。
身后有人呐喊:“师姐,江师兄他刚做完手术,腿真的动不了了啊!”
脚步一滞。
说实话,我没想到江煜白会伤的这么严重。
医院里,江煜白躺在病床上,病气如抽丝。
那天他坠落时,伤到了脊椎,手术也不管用,最终还是瘫痪了。
我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爷爷教过我们卸力的,是你忘了。”
毕竟,他为了乔诗婉退出舞狮队,已经两年没有参与过训练了。
所以那天,他为乔诗婉重新拾起舞狮,却早已忘记了如何保护自己。
江煜白艰难的勾了勾嘴角,“是,是我忘了。”
“可是阿笙,我和乔诗婉,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信我。”
我点头,“我信你。”
江煜白的眼睛忽然亮了亮,“那”
我打断他,“但我们没可能了。”
他和乔诗婉确实什么都没发生,但精神出轨,也算出轨的。
青梅竹马的感情容不得半点瑕疵。
应着那点情谊,我来看了他,但这一趟过后,我们再无瓜葛。
医院外,阳光正好,我微微抬起眼,忽觉怅惘。
那年朝阳升起,少年时的江煜白摘下火红的舞狮头套,明明那样疏冷的他,那一刻却比太阳还要炙热。
心动始于此,最后止于此。
眼睛适应阳光后,忽然远远有人向我挥手。
“阿笙!我来接你啦!”
贺景尧倚在车门旁,笑得比太阳还要灿烂。
这时我才恍然,原来,真正的太阳不需要火红的舞狮头套去衬托。
贺景尧接上我,去了舞狮训练基地,为新年的那场表演做准备。
我们配合的越来越好,心中的那点郁闷消散在汗水里。
训练结束后,贺景尧掷给我一瓶水,挨着我松松垮垮的坐下。
“阿笙阿笙,今天你有多喜欢我一点吗?”
我习惯了他的直球,也打趣道:“有啊,今天有,明天就没了。”
他佯装难过的挠了挠头,“那可真不巧,我明天还有。”
我轻轻笑笑,没说话。
刚从一段感情中抽离,纵使对他有好感,我也不能贸然接受。
正当我们准备离去时,门口处有着一个矮矮的影子投射在地面。
我定睛瞧了瞧,果然是江煜白。
他坐在轮椅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只舞狮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