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江叙白去了医院，调查那个被江念念雇佣的司机。
“你说十八号送来的那个病人？”接待处的小护士查着记录，“已经去世了。家属申请的，终止治疗。”
家属？
江叙白低头看着放弃治疗的签字材料，心里不住冷笑。
这个变态杀人犯没有家属，签字分明是江念念的笔迹。
江叙白颔首：“我想调一下那天的监控录像。”
看一眼，让他彻底死心。
果然，录像中过来签字的人，鬼鬼祟祟地裹着头巾，身形瘦小，分明就是江念念。
这个妹妹，真能耐啊。
买凶杀人，事败后毁尸灭迹，全齐了。
小护士看着江叙白的神情，战战兢兢道：“江少爷，这段监控要拷走吗？”
“当然，”江叙白眸光微沉，“我有用。”
金属色的u盘在江叙白指尖闪着光。
里面有全链条的证据，有她雇凶杀人的证明，和她的笔迹文件，还有在医院冒充家属让司机救治无效身亡的全部监控。
“你说，有必要做得这么狠吗？”江叙白看着手里的u盘，喃喃道，“毕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疼了她这么多年。”
“要不然，我私底下教育她一下，让她知错了就算了？”
助理在心中暗暗叫苦。
江家人眼里，江念念就是纯洁无瑕的小公主，就算想杀人也是“教育一下算了”。
可是在他们这些做事的路人眼里，那真是
天下苦江念念久矣。
那就是个疯子，神经病，随意践踏别人的一切，以欺负人为乐，偏偏被江家上下护着，谁也奈何不了。
助理头脑风暴了半晌，救星似的想起了刚刚被修复好的手机，赶忙递给江叙白：
“对了，少爷，您之前让恢复数据的手机修好了，他们把所有都恢复了，包括垃圾文件里删掉的，您检查一下”
江叙白拿起手机，一眼，就和顾南乔那张脸打了个照面。
是他睡着的时候，顾南乔偷偷拍下的。
她拿着手机，精致眉眼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对着镜头抬手一指，是身后正睡着的江叙白。
那张照片，在江叙白醒来之后当场删了。
他说：“别再动我手机。”
他还记得顾南乔那时一霎黯淡下去的眉眼。
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江叙白继续翻下去，看到了许多她发给他的消息：
“小白，今天拍摄了一整天，怕影响上镜还不敢吃饭，好累好饿”
那时，他正哄着闹腾的江念念吃晚饭，随手将她的消息搁置一旁。
“小白，下大雨了，卸完妆出来别的工作人员都走了，又叫不到车，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呀？”
那时他正哄着打雷害怕的江念念讲故事，走神看个消息，江念念就尖叫不止。
“小白”
江叙白猛地合上手机，不忍再看。
他闭上眼，平复了许久自己的心绪，再一睁眼时，眼里只剩坚定，再也没有对江念念的一丝不忍。
“先把这些资料，传给录取江念念的学校。如果学校没反应，就一直传，一直发邮件，发到他们取消她的入学资格为止。就像”
江叙白呼出一口气。
“就像，当年江念念对小乔儿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