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兄弟,就别搞那些虚的。”
“我拿我能用的,你拿你需要的。”
他抬手,遥遥指着地上那堆宝物。
“这些,不是白给你的。”
“这是给你的启动资金,是我的投资。”
“我需要一个能扛事,能帮我处理掉所有麻烦的合伙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在我身后点头哈腰,连腰杆都挺不直的跟班。”
“懂我意思吗?”
胡小牛彻底愣住了。
他望着陈凡的眼睛。
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时此刻,没有半分玩笑。
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反驳的笃定。
原来
他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用完就丢的棋子。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胸腔撞上眼眶,酸涩无比。
胡小牛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猛地一咬牙根,对着陈凡,弯下腰,深深地,九十度,鞠了一躬。
没有“多谢大哥”,也没有“赴汤蹈火”。
千言万语,都在这无声的一躬里。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搞得跟托孤似的。”陈凡嫌弃地摆摆手,“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晃得我眼晕。然后,抓紧时间,给我滚去修炼。”
“你要是三十岁前还不能筑基,我就把你扔进炼丹炉,看看能不能给你炼出一颗‘筑基丹(牛黄版)’。”
这句恶毒的地狱笑话,反而让胡小牛“噗嗤”一声,眼泪差点笑出来。
他不再推辞,动作利索地将地上所有的宝贝,一股脑地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那个原本干瘪的袋子,头一次变得如此充实,如此沉重。
这重量,是财富,是未来,更是一份名为“信任”的责任。
“陈兄弟,”胡小牛直起身子,眼神里那些市井小人物的圆滑和精明,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光亮所取代,“我懂了。”
“懂了就行。”
陈凡满意地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块被钱霸天坑了的青铜阵盘。
“走,干正事。”
“咱们的账结了,也该去还别人的账了。”
老孙的破屋,还是那副熟悉的衰败景象。
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那股能把苍蝇都熏得绕道走的,独特的酸腐气味。
只是,院子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头发慌。
那个总爱蹲在垃圾堆前,抱着某件破烂傻笑的干瘦老头儿,不见了踪影。
“老孙?老孙头!”
胡小牛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踏入院子,那股混合着霉味和腐臭的气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陈凡的视线扫过垃圾山,最终定格在屋门口。
门,虚掩着一条缝。
他向胡小牛递了个眼色,自己率先上前,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不断发出“吱呀”呻吟的破木门。
屋内光线昏暗。
一股更加浓重的,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
陈凡眯了眯眼,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一张破木板搭成的床,床上是几块看不出本色的破布。
“人不在。”
胡小牛跟了进来,在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脸色愈发凝重。
“这老家伙,平时懒得连窝都不愿挪,今天能跑哪去?难道出去捡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