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吗?”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婆婆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全家好吃好喝地伺候你,是为了让你给我们甩脸子的?”
“说难听点,你不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吗?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
顾淮安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夺过那碗药,粗暴地掰开我的嘴,硬生生灌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抽了张纸巾,细细擦着自己被溅到的手,转头去哄他那个宝贝妹妹。
“瑶瑶别哭,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趴在冰凉的餐桌上,咳得喘不上气。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让这一家子,血债血偿!
3
楼下两个新来的阿姨交头接耳。
“看到没?陈医生又来了。”
“就是给少奶奶算日子的那个?”
“可不是嘛,掐着点让先生太太同房,比闹钟都准。”
“造孽哦……”
话音刚落,陈祈宁穿着白大褂,拿着一张图表从楼梯上下来,镜片后的目光扫了她们一眼。
两个阿姨立刻噤声,低头忙活起来。
陈祈宁看都没看她们,径直走到顾淮安面前。
“今晚十点,是最好的时候。”
他的语气,像在宣布一个实验的最佳操作时间。
顾淮安对我再没有半点从前的温情。
仿佛我只是一头待配种的动物。
整个过程,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结束后,他会立刻抽身离开,冲向浴室。
门外,传来婆婆压低的声音。
“完事了?”
顾知瑶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淮安哥出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婆婆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拿起一个枕头就塞我腰下。
“腿抬高点!这样更容易怀上,你别动!就这个姿势保持半个钟头!”
我躺在床上,屈辱得浑身发抖。
顾知瑶端着杯牛奶,悠哉地倚在卧室门口,用一种挑选货物的眼神看着我。
“嫂子,你可得争气点啊。”
她用吸管搅着牛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听祈宁哥说了,淮安哥的精子质量是顶级的,问题肯定不在他身上。”
她说完,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等怀上了,我就劝淮安哥跟你分房睡,免得他毛手毛脚,伤到嫂子肚子里的宝贝。”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尝到血腥味。
第二天,陈祈宁又来了。
他戴着冰凉的医用手套,用仪器探入我的身体,面无表情地在本上记录着什么。
我曾经最好的发小,如今却是我夜夜惊醒的噩梦。
我看着天花板,声音平静得像在问天气。
“陈祈宁,你午夜梦回,不会害怕吗?”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干儿子。”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随即,他抬起头,隔着镜片平静地回望我。
“童童,那不是谋杀,是必要的医疗手段。”
“而且,我是为了救另一个我更在乎的人。”
他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