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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和季沉舟正式接手了霍氏的烂摊子。
我亲手将“霍氏集团”的招牌换下,重新挂上“苏氏集团”的匾额。
还召回了当年苏家公司的老员工。
那些曾与我父母共患难的叔叔伯伯们,看到我时红了眼眶。
“大小姐,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苏氏集团上市那天,我捧着一束白菊,去了爸妈的墓地。
遗照上他们笑得温和,像从未离开过。
我蹲下身,轻轻擦拭着碑上的灰尘,“爸妈,公司重新开起来了,跟以前一样。老员工们都回来了,我们做得很好,你们放心。”
风拂过耳畔,像他们在轻声应和。
日子渐渐安稳,霍明朝却仍不死心。
他总托人传话,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起初我懒得理会。
直到狱警说他近来情况变差,怕是撑不了多久。
我终究还是去了。
探视室里,他穿着囚服,头发花白,早已没半分意气。
看到我,他突然红了眼。
“思思,我总梦到你刚嫁过来的那时候,你还没恨我,我也还没犯错”
他捂着脸哭起来,“这五年,你在国外过得是不是很辛苦?”
我静静看着,心里没有波澜。
他又抓住铁栏,眼神急切:“那两个孩子,我知道没人肯收养他们,思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
“不能。”我直接拒绝,“我爸妈死的时候,你没给他们留半分情分,我凭什么对你的孩子心软?”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神彻底黯淡下去。
良久,他抬头望着我,“我还爱你,你还爱我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从你看着我爸妈坠楼的那一刻起,就不爱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后来我去见了薛柔。
“苏思思,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她跪在地上,头发散乱,“都是霍明朝逼我的,我只是个女人,我什么都不懂”
而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恶心。
当初她拿着剪刀划向我时,可没半分犹豫。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每一笔都记在账上,这些是你应得的。”
半个月后,霍明朝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传来。
那天,我站在苏氏集团的顶楼,长长地舒了口气。
缠绕着我多年的仇恨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季沉舟从身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都过去了。”
我靠在他怀里,笑了。
是啊,都过去了。
往后的日子,该好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