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渊偏着头,“你不要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我若是你的狗,你为什么那样怕我?难道你不该喜欢我?过来抱我?”
陆梵音看看左右,跟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真傻了?
人会因为缺血,就傻了?陆梵音看太医。
太医想了想,点点头:缺血太多,脑子不够用了,可能会傻。
陆梵音道:“我不是怕你,而是因为你之前被疯狗咬了,喜欢乱咬人。”
“哦”端木渊点点头,“原来我是你的狗,明白了。但是我觉得我现在不会乱咬人了,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他乖乖坐在床上,面庞如明月般纯良干净,人畜无害。
“可以。”陆梵音试着走出去一步,“但是,我要确定,你的疯病好了没。”
“我真的不会咬人。”端木渊认真答道。
陆梵音:“我不信,以前,我叫你阿望,你都会汪一声。不如你现在试试?”
端木渊眉头轻轻一挑,“这有何难?汪!”
堵在门口的一堆人,互相看了看。
北皇真的傻了?
胜铁衣回头低声吩咐:“去,把七杀的嘴堵起来,关好。”
身后的人默默退下。
陆梵音命人弄来饭菜,看着端木渊狼吞虎咽吃完,依然与他保持距离。
“阿望。”
“嗯?”端木渊啃着一大根肉骨头,抬起头。
“以后我叫你,你要说:汪。”
端木渊:“汪!”
“很好,待会儿吃完了,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一条有用的好狗,如果你已经没用了,我就只能”陆梵音看了一眼桌上的肉。
端木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肉骨头,“这是什么肉?”
陆梵音面无表情:“狗肉。”
端木渊的瞳孔一缩,满眼惊悚,“我知道了,没用的狗,会被做成狗肉。”
陆梵音皮笑肉不笑:“哎,对了!”
她试着伸手,摸了摸端木渊的头,“阿望?”
“汪!”端木渊立刻回答。
陆梵音奖励地又摸了他一下,“很好,你先洗个澡,换身衣裳,待会儿我们就出去试试。”
很快,热水被抬进来。
“把他洗干净。”陆梵音掩着鼻子,低声吩咐。
这人在她身边躺了好几天,臭死了。
她留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在里面,就出去了。
结果,刚关门,就听里面砰砰两声,那俩壮汉被从窗户扔了出去。
陆梵音开门冲进去,“你干什么?”
话音方落,就见端木渊一头从大木桶里冒了出来,满头湿漉漉,乱扑棱一地水,笑着看着她:
“你来洗我!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陆梵音: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手关了门。
“好,但是你得听我的话。”
“汪!”端木渊还穿着衣裳,趴在木桶里,笑嘿嘿望着她:“是不是这样?”
陆梵音:
他可能真傻了。
就说脑子有疯病的人,早晚要出事儿。
她来到木桶前,“洗澡要脱衣裳。”
哗——!端木渊站起来。
他本来就高,站在木桶里,更高。
陆梵音仰头,够不着,“坐下!”
哗——!他又坐下,嘿嘿看着她笑。
他整个人水淋淋的,面庞映着灯火,望着她的眼睛,那般单纯天真。
陆梵音挽了衣袖,帮他摘去头上的冠,散了他的长发。
“阿望?”
“汪!”
“阿望。”
“汪!”
她叫他,他就回答。
在梦里呼唤了那么多年的名字,如今终于真真切切有了回响。
陆梵音忽然眉心痛苦一紧,有种欲哭的冲动,狠狠掐他的脸,用力在他眉心,长长吻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