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起,夜宿客栈,帮你好好看看,不可再日夜兼程赶路了。明天找个镇子,抓两副药。”
连晏清见陆梵音不愿挑明,便也顺着她的心意,不说破。
原本因为大车行程缓慢,他们昼夜不息地赶路,行程也比来时慢了一倍,现在看来,反倒更不能心急了。
不管孩子是谁的,公主的身体重要。
霍星河疑惑,“晕马这么严重的吗?”
说着,还摸摸陆梵音的额头。
陆梵音将他的手打开:大傻子!摸头你能摸出个啥?
夜宿客栈。
霍星河在隔壁,由鸦青上药。
全身的伤口都已经结痂,正是用祛疤药膏的好时候。
霍星河不耐烦地趴着,“老子一个带兵打仗的爷们,满身疤痕那是荣耀,用什么娘们玩意儿。”
鸦青劝道:“爷你快消停点吧,没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严重性吗?您数数长公主身边有多少人?哪个不是细皮嫩肉的?咱不说帝师大人,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咱们不比,就说那莫离,比个小娘子都秀气。你说长公主吃惯了细糠,一摸您这满身的伤疤”
“呸!”霍星河不爱听了,“我伤疤怎么来的,她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话虽这么说,他倒也不抗拒了。
隔壁,陆梵音正懒洋洋躺着,连晏清端了晚饭进来。
“知道你不喜乡下客栈餐食的粗糙油腻,我刚在厨房给你做了点简单的清粥小菜。”
他说是清粥小菜,却也是忙了大半个时辰。
陆梵音从小就在草庐里吃他做的饭,儿时的美好记忆,总有种说不清的眷恋在里面。
她顿时来了精神,“就说少保是天底下最好的少保。”
托盘里,一样粥,一样小包子,一种小甜点,还有四个小菜,荤素搭配,清淡可口,色香味一样不少。
“少保一起吃。”
陆梵音迫不及待坐下,食指大动。
她这二十多天,车马劳顿,唯有这样的烟火气,最能抚慰身心。
可没等连晏清那“慢点”两个字出口,她已经迫不及待喝了一勺粥。
“啊!烫烫烫!”
陆梵音伸着舌头尖,用手扇凉风,“烫死了!”
那模样,卸去了长公主的防备与算计,与小时候心急喝了热粥时,一模一样。
连晏清心尖上一动,倾身过去,含住了她烫麻了的舌尖。
他闭着双眼,唇齿温柔,手掌在她背上,如安抚一个小孩。
他的怀抱,总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吻缠绵悱恻,正是物我两忘之时,门,砰地被人一脚踢开了。
霍星河冲进来,“怎么了?叫什么呢?”
结果,看见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因为他进来,尴尬地分开。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吃饭呢?一起。”
他不走了,坐在陆梵音另一边。
连晏清被扫兴:“你去楼下吃。”
霍星河将头一歪,“为什么你能在她房里吃?”
陆梵音推了他一下,“这是少保给我亲手做的,他吃一口怎么啦?”
霍星河看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这玩意儿你也吃?你出家了?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
陆梵音一阵尴尬,小声儿:“这是少保做的。”
霍星河好大声:“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喜欢吃牛油麻辣火锅,还有什么麻辣掌中宝吗?你在我家时,谁要是给你吃这个,你不得把房盖掀了唔!”
“姓霍的,你闭嘴!”陆梵音跳起来捂住他嘴。
再闹,少保要不高兴了。
可霍星河偏偏抓住她的手,得意地嘿嘿笑。
陆梵音回头看连晏清。
果然见他表情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