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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最清楚。”我退后一步,重新倚在门框上,
“我只是偶尔听朋友提了一句,说那个项目的供应商,是您的小舅子。还听说,那批防火涂料,价格比市场价低了近一半呢。”
这些事,是上一世,陈旭为了炫耀他舅舅“手眼通天”,喝醉了之后告诉我的。
当时我只当是吹牛,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却是一把能插
进他们心窝的刀。
张海德死死地盯着我,额角有冷汗渗出。
他大概想不明白,这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秘密,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不想怎么样。”我摊摊手,“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钱。一个月之内,786万,一分不能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在报社当记者的朋友,会对什么‘社会新闻’感兴趣。”
我根本没有什么在报社当记者的朋友。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张
德
海信了。
他的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知道了。”
他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连那盒水果都忘了拿。
我看着他近乎仓皇的背影,关上了门。
我很清楚,以张海德的性格,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我的社交平台就炸了。
陈旭在我们的共同好友圈里,发了一篇长文。
文章里,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忍辱负重的深情好男人,而我,则是一个斤斤计较、拜金虚荣、用钱羞辱他、逼散一对有情人的恶毒女人。
他还配上了几张聊天记录截图,断章取义,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下面一堆他的狐朋狗友在评论区摇旗呐喊。
“兄弟,这种女人,分了就对了!”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真恶心。”
“心疼我旭哥,被pua了这么久。”
我看着那些污言秽语,内心冷笑不止。
舆论战?
我陪他们玩。
我没有回复,也没有删掉他。
我只是默默地把我做的那份“情感附加成本”的excel表,设置成了公开可见。
然后在朋友圈发了一句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欢迎围观,理性吃瓜。另,所有数据均有票据凭证支持。”
我的朋友圈里,不仅有我们的共同好友,还有我的同事,我的领导,甚至还有一些客户。
一时之间,朋友圈掀起来疯狂讨论。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