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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尧看到谢徽,眸中一亮,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想握她的手:“徽徽,孤知错了,左家上下皆已被斩首示众,孤并未娶任何人,你还是孤的太子妃,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满心都是期待,他笃定谢徽这么多年的爱意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她定能和自己回家。
可谢徽气得直发抖,狠狠一推让他从高高的殿阶上滚落下去,哭喊道:“你是什么哪来的登徒子,我不认识你!”
季初尧浑身被那长阶硌得生疼,他却无暇顾及,只要谢徽能原谅他跟他回去,怎么样都可以。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到谢徽脚前,苦苦哀求。
“徽徽,若是孤疼可以让你消气,孤再疼上千倍百倍都可以,你想打便打,打够了我们就回去成亲好吗?你从小就盼着嫁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另嫁他人?不要因为和孤赌气就随便嫁,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在谢徽面前这么卑微,若是从前,谢徽定会心疼得要命,会立即原谅他,可眼下,谢徽心中除了愤怒,再无其他。
“我是大夏的王后,从来与你没有过半分交集,请你自重!”
季初尧闻言僵在原地,她怎会说出没有半分交集这样的狠话?她明明是最期待他的爱,最期待他给她一个名分的,定是他伤透了她的心,才让她不肯回头。
“徽徽,孤要怎样,你才肯相信孤的真心,相信孤是真的悔过了?是孤行事荒谬辜负了你,可孤只是爱不自知,你走后,孤才发现,孤爱惨了你。”
看着他冲上前就要再一次抓她的手,谢徽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颤起来,可下一秒,季初尧被一掌打翻在地,那巴掌力道太重,让他嘴角瞬间血流如注。
尉迟佑声音冰冷,眉间隐有怒意:“大雍太子远道而来,就是来骚扰王后的吗?”
“什么王后?她爱的人只有孤,她是为了和孤置气才穿上嫁衣站在这里!”
季初尧疯了一般地叫喊起来,手指狠狠指向尉迟佑。
“她是谢徽,是孤的太子妃,根本不是礼和公主,你娶错了人,就该速速将她归还孤!”
朝臣闻言登时议论纷纷,谢徽更是踉跄一步,整张脸苍白如纸,他居然真的敢这么说出来?方才她口中遮遮掩掩,分明是不愿承认身份有假,如今季初尧这么不管不顾地一指控,她该怎么面对尉迟佑?
甚至她个人的安危都是小事,若是尉迟佑因此大发雷霆,出兵大雍,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该怎么办?连她都懂的道理,季初尧一个太子,是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的!
谢徽红着眼去看尉迟佑,只见他脸色阴沉,眸中狠厉,她暗道不妙,为大雍百姓的安危,她顷刻间便准备去撞柱自裁,可尉迟佑却一把拉住她,将她生生拽入怀里。
“是礼和公主的话,本王反倒不乐意娶了。”尉迟佑淡淡开口,看着季初尧瞬间变了脸色,“本王娶的,就是她谢徽。”
谢徽只觉脑中轰得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尉迟佑早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