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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曼曼被拖走后，婚纱店的员工依旧神色如常帮我整理婚纱和妆容。
“苏小姐，您喜欢自然一点的妆容，还是华丽些的？”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自然点吧。”
傅云川一直站在旁边，眼神黏在我身上，像是怕一眨眼我就会消失。
他没再提顾曼曼的话，只是在我起身时，第一时间伸手握住我。
“去古堡拍吧，你以前说过，那里的玫瑰园很美。”
我想起很两年前，我确实跟他提过一次。那时还在热恋，我指着杂志上的古堡照片，笑着说以后要在那里拍婚纱照。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外的古堡去。
“傅云川，”我突然开口，他侧头看我，
“苏家那些产业，你以后好好经营吧。”
他愣住了，“小满，你”
“我知道你恨苏家，”我打断他，
“现在爷爷没了，爸妈没了，阿衍没了，安安也没了，你的大仇应该也算报了。”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继续说：
“那些产业，不止是爷爷自己的心血，也是很多人的生计。你别毁了它，做个善良的人吧。”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古堡确实很美，大片的红玫瑰开得如火如荼。
摄影师指导我们摆着姿势，他站在我身边，手臂轻轻环着我的腰，动作温柔得不像他。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我们身上，照片里的我们看起来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傅先生，苏小姐，靠近一点，笑一笑。”摄影师喊道。
傅云川转过头，金瞳里盛着细碎的阳光，嘴角努力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看着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微微扯了扯嘴角。
拍到最后一组照片时，我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傅云川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声音里满是慌乱：
“小满！小满你怎么了？”
我靠在他怀里，浑身发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听到他焦急地吩咐司机：
“快！开车！回家！”
回到家，大师已经在等着了。他给我把了脉，又看了看我的气色，摇了摇头，对着傅云川叹道：
“傅先生，苏小姐气神已尽，怕是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放下执念，让她好好离去吧。”
“不可能！”
“你不是说能救她吗？你骗我！”
“逆天改命，本就违背天道，”大师无奈地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傅云川怒吼一声，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滚！你们都给我滚！”
大师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傅云川抱着我，身体抖得厉害。
他回想起父母形神俱灭那天，时隔多年，他又体会了这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