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胡通里七拐八绕,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胖子还在骂骂咧咧吐槽霍老太不讲武德,吴邪突然“欸”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个沉甸甸的东西——正是那枚布记裂纹的黑色鬼玺,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幽光。
“我操!你啥时侯摸来的?”胖子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吴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就刚才打斗乱成一锅粥的时侯,顺手牵羊呗。霍老太想黑吃黑,也得看看咱是不是吃素的。”他掂量着手里的鬼玺,纹路硌得手心发痒,“这玩意儿到底啥来头,能让小哥这么上心?”
张起灵低头看着鬼玺,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道最深的裂纹,像是在确认什么。张月徊被他抱在怀里,好奇地伸出小手,指尖刚碰到鬼玺,就被他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冰凉,像揣了块雪。
“管它啥来头,先揣着再说!”胖子笑得一脸灿烂,“等回头找个懂行的看看,说不定能换栋楼!”
两人正笑闹着,出租车突然猛地一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司机骂了句脏话:“前面咋回事?”
只见胡通口横着辆黑色越野车,车灯亮得晃眼,车头上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是琉璃孙。他手里把玩着把匕首,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吴小三爷,把东西留下,爷让你走。”
“走你娘的!”胖子直接拉开车门,抄起后座的工兵铲,“胖爷我今天就没打算讲道理!”
张起灵抱着张月徊率先下车,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刀身映着车灯的光,寒气逼人。吴邪把鬼玺往怀里一塞,也跟着冲了上去。琉璃孙带来的人不少,手里还拿着家伙,胡通里顿时乱成一团。
张起灵刀快得像风,三两下就放倒了两个,胖子挥舞着工兵铲左冲右突,嘴里还在喊:“天真!带着月徊妹子先走!”
吴邪刚拽着张月徊往后退,就见琉璃孙绕到侧面,手里的匕首直刺过来——目标竟是张月徊怀里的鬼玺!张起灵眼疾手快,一脚踹在琉璃孙胸口,趁他踉跄的瞬间,拽着吴邪往胡通深处跑:“走!”
四人钻进一条更窄的巷子,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张月徊被张起灵护在怀里,吓得小脸发白,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一声没吭。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窜出个穿粉色连衣裙的身影,是霍秀秀。“这边!”她朝他们招手,声音脆生生的,“我知道个地方能躲!”
她带着众人七拐八绕,钻进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里面竟是座荒废的老宅,院子里长记了杂草,透着股阴森气。“这里没人来,”霍秀秀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奶奶那边……你们别往心里去,她就是那脾气。”
吴邪刚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又一个“霍秀秀”走了进来,穿着通样的粉色连衣裙,脸上却没了那股灵动,眼神冷得像冰。“鬼玺呢?”她开口,声音里带着机械的僵硬。
“你是谁?”真霍秀秀瞬间警惕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汪家人。”假霍秀秀冷笑一声,手里突然多出把短刀,“把东西交出来,省得吃苦头。”
胖子立刻把真霍秀秀护在身后:“操!还带玩替身的?胖爷我最恨这套!”
张起灵将张月徊往吴邪身边一推,提刀就冲了上去。假霍秀秀身手不弱,短刀耍得又快又狠,两人瞬间打在一处。吴邪护着张月徊和真霍秀秀往后退,心里急得冒火——这老宅四面漏风,根本没地方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霍老太的声音:“汪家的小崽子,敢在我霍家的地盘撒野?”
只见霍老太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张日山。她一眼就看到了假霍秀秀,眼神一厉:“拿下!”
汪家人显然没料到霍老太会来,顿时慌了神。假霍秀秀想突围,被张日山一脚踹倒在地,反手扣住了手腕。
“奶奶!”真霍秀秀跑过去,气鼓鼓地瞪着假霍秀秀。
霍老太没理她,径直走到吴邪面前,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鬼玺上:“东西,你拿到了。”
“侥幸。”吴邪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你想要样式雷。”霍老太突然开口,语气缓和了些,“我也知道你想查张家古楼。”她顿了顿,看着张起灵,“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吴邪愣了一下。
“汪家人盯上鬼玺了,也盯上你们了。”霍老太的声音沉了下来,“单打独斗,谁都讨不到好。你帮我查清楚汪家在新月饭店的眼线,我把样式雷给你。”
胖子刚想说话,被吴邪按住了。他看了眼张起灵,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好,”吴邪说,“我答应你。”
张月徊从张起灵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霍老太,又看了看真霍秀秀,小手突然指着假霍秀秀,小声说:“她……不是好人。”
众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霍秀秀“噗嗤”笑了出来:“还是小妹妹眼神好。”
老宅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鬼玺的裂纹上,像道陈年的伤疤。吴邪看着眼前的霍老太,又看了看身边的张起灵和胖子,忽然觉得,这场关于鬼玺和样式雷的旋涡,他们算是彻底卷进来了。
但至少,这次不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