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存放处,纯本人幻想,让梦梦到,所以写出来了,请勿喷。
正文开始~
雨丝斜斜地扎进张家古墓入口的荒草里,三叔留下的记号在湿泥里洇成模糊的深色。吴邪蹲在盗洞边,指尖捻了点混着青苔的土,鼻腔里全是陈年腐朽和雨水的腥气。
“下吗?”他抬头问,帽檐的水珠滴在睫毛上。
胖子早把工兵铲往旁边一戳,正往背包里塞雷管,闻言咧嘴露出两排白牙:“不下等着给张家列祖列宗唱挽歌?胖爷我这洛阳铲都快按捺不住了——我说小哥,你家祖坟,有啥特别需要注意的没?”
张起灵站在稍远些的石碑旁,指尖抚过碑上蚀得快看不清的族徽,黑瞎子送的那副墨镜早被他摘了,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他没回头,只淡淡吐出三个字:“别碰血。”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胖子却记不在乎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胖爷我专业避血二十年。走了走了,争取天黑前摸出几件金器,晚上去潘家园换顿涮肉。”
盗洞比想象中规整,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光顾。胖子头一个钻进去,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扫出一片晃动的尘雾,“我说,这甬道怎么一股铜锈味儿?”
吴邪紧随其后,背包蹭着石壁发出沙沙声,“张家的墓,多半用了青铜加固。”话音刚落,脚下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是枚生了绿锈的箭簇,箭头淬着暗紫色的光。
“小心点,有机关。”张起灵的声音从最后传来,他不知何时摸出了黑金古刀,刀身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前面左转,主墓室在那里。”
甬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繁复的龙纹,胖子往门缝里塞了根撬棍,憋红了脸使劲:“我说老闷,你家祖先搞这么结实干嘛?怕后人来串门啊?”
“咔哒”一声脆响,石门应声而开。主墓室中央的石棺悬浮在半空中,四周铁链锈得发红,棺身刻记了类似小哥纹身的诡异图案,在手电筒光下像活过来的蛇。
吴邪摸出糯米往棺底撒了一把,米粒落地的瞬间,铁链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来了!”胖子猛地拽出工兵铲,“胖爷我倒要看看,张家的棺材里,是金条还是粽子!”
张起灵的手指轻轻按在棺盖边缘,指腹碾过一道深刻的凹槽,“不是粽子。”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是记号。”
吴邪凑近了才看清,那凹槽里嵌着块巴掌大的玉,玉上的纹路竟和小哥后颈的纹身一模一样。雨还在外面下,墓里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三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贴在布记蛛网的石壁上,像要被吸进去似的。
“开吗?”吴邪问,声音有点发紧。
胖子已经摸出了黑驴蹄子攥在手里:“开!来都来了,总不能给小哥丢脸。”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棺盖与棺身相触的缝隙里,突然渗出几缕极细的灰,像被气流牵引着,慢悠悠地往上飘。张起灵的指尖刚搭上棺盖边缘,整座墓室的地面就轻轻震颤了一下,头顶的石缝里落下来几块碎渣,砸在手电筒的光圈里。
“操,不是吧?”胖子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这就炸毛了?”
吴邪盯着那玉块,忽然发现纹路里好像有微光在动,仔细一看,竟是无数细小的鳞片形状,和他在蛇沼见过的鸡冠蛇鳞片有几分像,但更细密,像是用刀一点一点凿出来的。“小哥,这玉……”
话音未落,张起灵已经发力。那棺盖看着厚重,被他一掀竟只发出一声闷响,就朝着侧面滑了半尺。
棺盖彻底滑开的瞬间,预想中的机关或是尸气都没出现,反倒是一股极淡的、像是晒干的艾草混着雪水的味道漫了出来,和墓里的腐朽气撞在一起,竟奇异地中和了那股腥甜。
吴邪最先愣住了。
棺里根本不是空的。
一个姑娘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棺底,背靠着暗紫色绒布,明明是被关在数百年的古墓棺材里,身上那件正红色短款卫衣却艳得像刚从阳光下摘下来的火苗,在昏暗中烧得人眼慌。
她的黑头发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发尾带着点自然的蜷曲,垂下来的几缕碎发扫过细弯的眉,她也只是轻轻眨了眨眼——那双眼睛亮得很,像浸在井水里的黑葡萄,却没什么情绪起伏,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既不惊讶,也不害怕。
“我操……”胖子举着的手电筒都晃了一下,“活的?张家祖坟里藏了个穿卫衣的大姑娘?”
吴邪也觉得头皮发麻,这场景太诡异了。她的脸颊小巧圆润,下颌线却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弧度,明明是标准的甜妹长相,脸上却没什么多余表情,唇角不扬不垂,像幅没题字的工笔画,留白处反而更显那股清清淡淡的甜,混着点生人勿近的静。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微微动了一下,刀尖指向地面,却没说话。
那姑娘终于有了点动作,她缓缓从棺里站起身,动作轻得像片羽毛。红色卫衣裹着纤细的骨架,衬得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耳尖被衣服映出一点淡淡的红晕,明明该是活泼明媚的样子,她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乖乖地放在身侧,竟透出种和这古墓莫名契合的疏离感。
“你是谁?”吴邪攥紧了手里的工兵铲,声音有点干。
她没回答,只是目光从吴邪脸上移到胖子身上,最后落在张起灵身上,停顿了片刻。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依旧没什么波澜,却让吴邪莫名觉得,她好像认识小哥。
胖子咽了口唾沫:“我说大妹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可是张家的坟,你……”
话没说完,棺底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轻响,那姑娘脚边的绒布下,竟缓缓升起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盘,盘上刻着的纹路,和小哥后颈的纹身如出一辙。
她低头看了眼青铜盘,又抬起头,这次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像雨打在枯叶上:
“守棺人。”
三个字,清清淡淡,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情绪,却让墓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手电筒滋滋的电流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极轻的滴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