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不大,里面没藏钥匙,只放着一个黑色的铁皮盒。
陆沉伸手把铁皮盒拿出来。
盒子很沉,上面挂着个小锁,锁芯是黄铜的,已经锈住了。
“这是什么?”
红裙女人凑近看,
“难道钥匙在盒子里?”
“可能吧。”陆沉掂了掂盒子,突然看向还在“盯”着他们的旧棉袄,
“但得先让它把视线移开。”
他抓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旧相册,猛地朝衣柜方向扔了过去!
相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砸在旧棉袄上。
棉袄的动作瞬间顿住。
几秒钟后,它缓缓转过身,“看”向掉在地上的相册。
领口的鼓包动了动,像是在辨认什么。
就是现在!
陆沉立刻摸出袖口的半块瓷片,对准铁皮盒的锁芯插了进去。
瓷片很薄,刚好能塞进锈住的锁芯,他用力一拧——“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打开铁皮盒的瞬间,一股更浓的消毒水味飘了出来。
盒子里没有钥匙,只有一叠泛黄的病历单,和一张黑白照片。
陆沉的目光首先落在照片上。
照片上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栋老式洋楼前,手里拿着个医药箱。
洋楼的窗户是圆形的,门口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私人诊所”——
这栋楼的轮廓,和现在这栋凶宅惊人地相似!
而男人的脸,竟然和楼梯扶手上那张照片里的老太太,有几分相似!
红裙女人也看到了照片:
“这……这是医生?难道这栋楼以前是诊所?”
陆沉没说话,拿起最上面的病历单。
字迹很潦草,但能看清开头写着“患者:苏曼”,诊断结果那一栏写着“精神分裂,伴有幻视幻听”,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常说‘阁楼里有女人哭’,拒绝接受治疗。”
苏曼……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陆沉突然想起黄纸落款处有个模糊的名字——好像就是这个“苏”字!
他飞快地翻着病历单,后面的字迹越来越乱,最后几张几乎看不清,只在角落看到反复写着通一个词:“影子”、“影子”、“影子”。
直到翻到最后一张,上面用红墨水写着一行字,像是用血写的:
【它不是鬼,是她的影子。钥匙在她的医药箱里。】
她的影子?苏曼的影子?
陆沉的心跳突然加速。如果鬼魂是苏曼的影子,那黄纸说“它怕被记住”,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想起苏曼的样子,就能压制它?
还有医药箱——照片里的医生拿着医药箱,那医生和老太太有关,老太太又和他奶奶的照片有关……
所有线索突然像串珠子一样,被串了起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还在“盯”着相册的旧棉袄,突然喊出一个名字:“苏曼!”
棉袄的动作瞬间僵住。
陆沉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里的病历单:
“你是苏曼,对不对?你住在这栋楼里,生病了,没人相信你看到的东西……”
棉袄领口的鼓包剧烈地起伏起来,像是在激动,又像是在愤怒。
“你的影子怕光,但更怕你想起自已是谁。”
陆沉的声音很稳,视线紧紧盯着棉袄,
“你把钥匙藏在了医药箱里,医药箱在医生那里——也就是你家人那里。”
话音刚落,旧棉袄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它不再看相册,而是猛地转向陆沉,像是想扑过来,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地板上,铁皮盒的影子正落在它脚下,像一道无形的墙。
【剩余时间:15分钟】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就在这时,陆沉注意到一个细节——旧棉袄停住的位置,脚下的地板颜色比周围深。
他用斧头柄敲了敲,发出“空”的回响。
下面是空的。
他看向红裙女人:“帮我把这块地板撬开!”
红裙女人虽然还在发抖,但明显被陆沉的冷静感染了,立刻捡起地上的碎木片,学着陆沉的样子往地板缝里插。
旧棉袄在旁边剧烈地扭动,却始终不敢靠近铁皮盒的影子。
“砰!”
地板被撬开了。
下面没有医药箱,只有一个黑色的布包。
陆沉把布包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苏”字。
找到了!
就在钥匙被拿出来的瞬间,旧棉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上,变回了一件普通的旧棉袄。
衣柜里渗出的血也开始退去,慢慢缩回门缝里。
门外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阁楼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红裙女人瘫坐在地上,看着陆沉手里的钥匙,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们……我们活下来了?”
陆沉握着钥匙,视线却落在铁皮盒里的照片上。
活下来了,但他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苏曼是谁?那个医生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奶奶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黄纸上最后那句话——【钥匙在“它”最常去的地方】。
如果“它”是苏曼的影子,那这块地板下面,就是影子最常去的地方……为什么?
他低头看向被撬开的地板洞。
洞不深,里面黑黢黢的,能看到底下有个更小的空间。
或许,那里还有没被发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