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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日子里,靳景泽被限制出入宋以夏所在的福利院。
只因宋以夏向警方申请了强制驱逐令,他要是敢来骚扰,就会被当地警方拘留。
但靳景泽仍旧不死心,出院之后,他每天都徘徊在福利院门外。
可商奕辰把宋以夏保护的很好,每次都会陪在宋以夏身边外出,他们的车子也不许任何人靠近,靳景泽只能远远地看着坐在车里的宋以夏。
本以为时间久了,靳景泽会慢慢放弃。
但就在第二个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早上的时候,宋以夏要去福利院外为孩子们采购新的餐具,本来是和几位老师一起,但司机说老师们都在车里等候了,宋以夏便独自走出福利院上车。
也就是在她这短暂的落单时刻,一道身影冲上来,不顾宋以夏的挣扎,用力地把她塞进了一辆宾利车里绝尘而去。
司机吓坏了,赶忙拨通报警电话。
而车内的宋以夏拼命地想要打开车门,但靳景泽已经锁了车,她根本跑不掉。
宋以夏感到愤怒不已,她转头想要发火,但在看清靳景泽面容的那一刻,她竟感到了恐惧。
此刻的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整个人颓唐、憔悴,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表情又十分紧绷,令宋以夏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怎么这样看着我?”靳景泽瞥一眼宋以夏,笑容惨白,“是我变得让你不认识了吗?”
宋以夏竟一时不敢开口,她悄悄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商奕辰,却被靳景泽察觉。
他一把抓过她的电话扔到后座,剧烈的动作导致车子打了个滑,险些与前面的卡车追尾。
宋以夏吓得惊叫一声,她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只能先假意顺从靳景泽。
“你你不要冲动。”宋以夏尽力安抚他:“你现在严重超速,实在太危险了。”
“别担心,夏夏,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靳家现在由我说了算,我想怎样都可以。”靳景泽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妈再也不可能在我们之间作梗,谁也别想把我和你分开。”
宋以夏觉得此刻的靳景泽近乎精神失常,她紧张地说着:“你先把车停下,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地谈一谈。”
“夏夏,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把车停下,你先停车。”
靳景泽猛地提高了音量:“我说过了,叫我的名字!”
宋以夏瑟缩了肩头,她不敢再说话。
靳景泽的表情却越来越痛苦,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越来越差,疯狂踩下油门的同时,他哀求宋以夏的声音里甚至渗透出了哭腔:“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夏夏,像从前那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宁愿死,也不想去过没有你的日子”
宋以夏沉下眼,望着车子攀上高架桥,她做出决心般地回应靳景泽:“可我宁愿死,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这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宋以夏不顾一切地飞扑到靳景泽身边,开了锁,再打开车门,决绝地跳了下去。
靳景泽吓得猛踩下刹车,刺耳的车轮摩擦声令他心慌意乱,等车子好不容易停下,他飞快地冲下车,却看到面前已经围满了警察,他们的身后停着警车,所有人都端起枪支对准他,用外语说着:“趴下!不准动!”
可靳景泽眼里只有宋以夏,他看到她在不远处被商奕辰扶起来,她望向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这令靳景泽心如刀绞,他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站在宋以夏的身边,那是属于他的位置,他激动地大喊着:“夏夏,不要离开我!回来!”
可宋以夏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她的双腿因从车上跌落而鲜血淋漓,商奕辰把她抱起来送进车里,二人坐在警车上绝尘而去。
从始至终,宋以夏都没有回头看过靳景泽一眼。
靳景泽疯狂地哀求着,他喊着宋以夏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甚至想要冲出重围去追赶宋以夏。
但数名警察冲上来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拷上手铐。
靳景泽在被抓进警车的那一刻,也仍旧死死地盯着宋以夏离开的方向。
哪怕,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