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傅铭深颤抖着上前。
他什么也没问,助理却给了他一个无奈又坚定的眼神。
直到看到死亡证明上的名字时。
傅铭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像条死狗一样摊倒在地。
他死死盯着助理手上拿着的金手链。
这是他初见时送给沈音的礼物。
这些年,各种奇珍异宝一箱一箱的抬进沈音的房间。
她看都不多看一眼,唯独这件礼物从不离身。
经过火粹的金子永垂不朽,可她却不在了。
傅铭深颤抖着接过骨灰盒,死死抱在怀里。
撕心裂肺的哭嚎响彻整个别墅。
这些年,他一直运筹帷幄,自认掌控一切。
可为什么,最爱的人宁可死都不愿留在他身边!
不对不是她主动离开的。
是林安安。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林安安被绑在椅子上。
等她悠悠转醒,却看见逆光中,男人托着下巴撑在桌上。
“铭深?我这是怎么了?你喜欢玩这么刺激的吗?”
她扭了扭腰,全然没有被绑架的恐惧。
还张开腿,魅惑的勾了勾唇。
傅铭深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巴,猛地一巴掌扇上去。
女人这才清醒了几分,扫视周围,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可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加兴奋。
“傅铭深,你敢跟我玩阴的?”
“我可是艺术世家的千金小姐,你敢动我,我爷爷绝不会放过你!”
傅铭深无视她的挑衅,俯下身,眼神冰冷:
“为什么要给沈音下毒,逼她喝颜料?”
“她本就该死!谁让她挡了我的道。”
林安安舔了舔唇角,嗤笑出声:
“傅铭深,你是看不见她眼里的绝望吗?”
“每次她站在那个展台上,眼里只写着两个字——想死。”
她抬眸,笑意狰狞:
“帮她逃离了你这个变态,她说不定还该谢我呢!”
傅铭深盯着她,眼底一点点暗下去。
下一秒,他一把将她拎起,固定在支架上。
“你疯了吗?!”
林安安这才慌了神,眼睁睁看着傅铭深揭开锅。
里面满是冒着热气的油蜡。
傅铭深神情冷漠,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疯的,不是我。”
热蜡一层又一层覆下,皮肉翻腾的声响逼惨叫声更刺耳。
“啊!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不要求你饶了我!”
她被转过去浇背后才发现,身后正摆着几个带血的蜡像。
她们无一不是神色惊恐,栩栩如生!
这时她才明白,当初沈音的那句劝告,到底是何意。
可惜,她没听
傅铭深低下头,神色漠然,像在看一块失去价值的废料。
“我的女儿,在哪儿?”
林安安崩溃大哭。
蜡液封住口鼻的前一刻,她吐出最后一句话:
“不是我,我不知道”
地下室重新归于死寂。
傅铭深静静站着,神色未变。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创作。
来到沈音的房间,他翻着一本藏在角落的画册。
当初,沈音为了跟自己找到共同话题,苦学了画画很久。
可她没什么天赋,也只堪堪学会基础描摹。
而在画册的最后一页,写这一行被划掉的字:
我学会了,他就会高兴吧。
可这句话,却被沈音亲手否决。
傅铭深的泪水瞬间决堤。
他猛然想起,当初的她,是多么小心翼翼的爱着自己。
他身体不好,她就给他日日熬汤,每晚准备泡脚水。
他固执,偏执,她就断绝跟所有异性的联系。
她一直细心的照顾着自己的情绪。
可他呢?
逼她解开衣衫,登上展台,拿情人刺激她。
一遍遍将她推开。
最后,他亲手毁掉了最爱他的女孩!
傅铭深彻底崩溃了。
他找到沈音的父母,跪在他们面前,磕头请罪。
得知女儿的死讯,母亲气得当场晕死过去。
父亲以泪洗面,瘫在沙发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当初,她执意要嫁给你,我说什么也不同意。”
“可她说,你只是个被伤得太深的孩子。”
“你在危难时拉了她一把,她会当好一个妻子,给足你安全感。”
傅铭深浑身发麻,可心脏割裂般的痛疯狂蔓延。
他到底做了什么
“对孩子好点吧,这是她唯一的执念了。”
父亲抱住母亲,泣不成声。
傅铭深却猛然想起。
孩子
对啊,孩子如果不是林安安带走的,那只可能是沈音!
她没死,她没死!
傅铭深疯了似的冲出去,吩咐助理:
“给我找!把整个沪市都给我翻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