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季寒川的房子收拾自己的东西时，我听到主卧里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
我站在门外，心脏隐隐作痛。
不是为季寒川，而是为那个曾经傻傻爱着他的自己。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季寒川花钱买给我的。
我没有资格带走任何一样。
我准备离开，刚打开门，手腕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拉住。
季寒川听到动静，衣衫不整地追了出来，眼底带着一丝慌乱。
“蓁蓁，那天在医院，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送晚晚去做完检查，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我觉得可笑。
我只是他在许令晚之后，才会想起的那个人。
永远不是他的第一选择，更不是他的唯一。
我冷眼看着他：“季先生想起我，不是来找我，而是和许令晚上床？”
“别这么叫我。”他皱眉，“许令晚只是”
“是你年少的白月光，我懂。”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但没有挣脱。
“现在你可以专心追求她了，我这个替身该退场了。”
季寒川的脸色瞬间阴沉：“谁准你走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合约上写得很清楚，我随时可以离开，只要还清你的钱。”
“你以为陆时远替你还钱就够了？”他冷笑，“我要的不是钱，叶蓁。”
“那你要什么？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的身体？”我反问，“季寒川，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
许令晚这时从卧室走出来，脖子上满是吻痕。
她挽住季寒川的手臂：“寒川哥哥，就让她走吧，反正只是个替身。”
季寒川突然甩开她：“闭嘴！”
我趁机使劲挣脱开季寒川的手，快步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我走后，季寒川第一次对许令晚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许令晚还在凑上去，眼泪汪汪地说：“寒川，虽然你确实亏欠了我很多，但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真心和挽回，我都看在眼里。”
“没想到你只是拿叶蓁当替身，我真的很开心。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季寒川却冷漠地说：“许令晚，你没有立场说这些话。”
“我的女朋友，还是叶蓁。不是你。”
许令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季寒川，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爱上叶蓁那个贱人了？！”
爱上叶蓁？
季寒川愣住了。
他回忆起和叶蓁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他看文件时，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的样子；他生病时，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的样子。
原来，不知不觉中，叶蓁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许令晚这么一问，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直截了当地对许令晚说：“没错，我爱上她了。”
“我对你，不过是年少时得不到的执念。”
“其实，那份爱早就已经消失了。”
许令晚如遭雷击，彻底崩溃了。
“季寒川，你这个混蛋！”她尖叫道。
她癫狂地笑起来：“你也配说爱？你的爱，真的好廉价啊。”
“你明知道当初我是故意让叶蓁穿性感内衣，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你却只是冷眼旁观。”
“还有她那个植物人妈妈，我故意拔掉氧气面罩让她死，季寒川，你不是不知道。”
“我是真的恨叶蓁，才会害她妈妈，可你呢？说着爱她，可却不管她的乞求来维护我！”
她陡然拔高声音：“我就是要让她痛苦，让她一无所有！”
“而现在，叶蓁所有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
季寒川听着许令晚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不想再听下去，因为她的恶毒，也因为自己真的如许令晚说的那样，一次次伤害了叶蓁。他以季家的权势，向许家父母施压。
许令晚不过是许家的一个私生女，从小就不受重视。
许家父母为了不得罪季家，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要把许令晚流放到国外一个偏僻的小岛上，永远不许她再回来。
许令晚听到这个消息，才感觉到真正的慌张和害怕。
那个小岛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她曾经在那里度过了生不如死的童年。
她哭着去求季寒川，求他放过自己。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