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开始像个疯子一样,在城市里游荡,去我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希望能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能碰到我。
他守在我们那个早已人去楼空的出租屋楼下,一等就是一天一夜,直到被邻居当成流浪汉报警赶走。
终于,在一个雨夜,他通过某种渠道,查到了沈临风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秦湛的声音嘶哑而疯狂:“沈临风!是你把昭月藏起来了是不是?你凭什么!她是我的妻子!你让她接电话!”
沈临风的语气却平静无波,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秦先生,我想你搞错了。”
“第一,我没有藏她,我是在保护她。第二,你很快就不是她的丈夫了。”
“你胡说!”秦湛在电话那头咆哮,“昭月爱我!她只是在生我的气!你告诉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她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愿意?”沈临风轻笑一声,“你让她再躺一次棺材吗?秦湛,你连她有幽闭恐惧症都视若无睹,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秦湛的要害。
电话那头沉默了。
沈临风继续说道,声音冷了下来:“秦湛,你最好离昭月远一点。不然,我不保证你现在所承受的,只是一个开始。”
挂断电话后,秦湛颓然地蹲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
沈临风的出现,像一个巨大的警钟,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终于尝到了绝望的滋味,那种抓不住、求不得的痛苦,日夜啃噬着他的心。
他这才明白,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样一种凌迟般的酷刑。
回到家的日子,平静而安宁。
父亲没有多问一句我这七年的经历,仿佛那段不堪的过往从未发生过。
他只是请了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为我进行疏导,让沈临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我剪掉了及腰的长发,换上了一头利落的短发。
我扔掉了所有和过去七年有关的衣物,那些廉价的、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连同那段卑微的记忆,一起被封存进垃圾堆里。
母亲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想把我这七年亏欠的营养都补回来。
想把我这七年亏欠的营养都补回来。
她看着我消瘦的脸颊和手腕上因为挣扎而留下的淤青,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傻女儿,我的傻女儿”
我以为这件事会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但父亲的怒火,远比我想象的要猛烈。
那天晚上,我刚喝完母亲炖的燕窝粥,父亲就从书房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阴沉得可怕。
“昭月,”他坐到我身边,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愤怒。
“这是何家和那个小畜生的资料。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爸,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过去?”父亲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将文件摔在茶几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任国栋的女儿,被他们当成狗一样关在棺材里羞辱,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跟我说过去了?”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那个叫何雯雯的,更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我根本不敢想!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