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凑近一步，试探着问：“怎么了这是？谁惹医院最漂亮的护士生气了？”
杨芸终于停下了笔，把本子“啪”的一声合上。
她抬起脸，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陈志远，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
“你你还知道来见我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怨气。
“我”
坏了。
陈志远一时语塞。
因为这几天事情一个接一个的，他确实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了。
杨芸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更盛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陈志远，微微噘着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全是委屈。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一条都不回。”
“打电话也不接。”
“陈志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是，我这几天”
陈志远急忙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道告诉她，自己忙着跟市长斗法，忙着调查十几年前的惊天大案？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杨芸眼圈一红，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陈志远恍然大悟，赶紧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都急切了些。
“没有没有，我哪有别的女人。”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就往杨芸面前递。
“你看看，我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微信里上百条消息都没顾上看。”
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提示，确实很有说服力。
杨芸本来板着脸，眼角余光瞥见他那着急的模样，嘴角没忍住，轻轻向上弯了一下。
那点小小的怨气，瞬间就散了。
“噗嗤。”
杨芸没忍住，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陈志远见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顺势收回手机，甚至得寸进尺地发出邀请。
“你看，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等下班请你喝杯咖啡？或者吃个宵夜也行。”
“谁要你请。”杨芸嘴上这么说，但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我可没那么好收买。”
陈志远嘿嘿一笑，也不着急，就靠在护士站的台子边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他脑子一转，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浮了上来。
“说起来，我记得大二那年评奖学金，有个环节是公开演讲。”
“你当时是不是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上台的时候还有点紧张，把尊敬的各位老师说成了尊敬的各位同学？”
“但你反应很快，还开了个玩笑，说‘看来我眼里只有同学’，一下就把场子给暖回来了。”
“当时我就在想，这姑娘，反应真快，将来肯定厉害。”
这一番话，说的杨芸心都软了。
大学时最青涩的样子，能被一个有好感的男生记得这么清晰。
而且这么多年后还能娓娓道来，这比任何一句“我喜欢你”都来得更让人心动。
杨芸的脸颊，慢慢染上了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