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力量。
通天的力量。
他猛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
他想起几天前，“老师”在电话里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
“他不是你认知里的那种角色。”
当时他只以为是老师提醒他，韩萧背景深厚，行事要谨慎。
现在他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根本就不在自己熟悉的棋盘上。
一个能通天的人，为什么会窝在云州那个小地方？
他到底想干什么？
于正林越想，后背的寒意就越重。
他不再认为韩萧只是个履历光鲜、有长辈照拂的年轻干部。
他开始怀疑，韩萧是不是某个顶级家族的核心子弟，下来历练？
甚至是有着特殊任务，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之前那些小动作，岂不是像小丑一样，在对方面前上蹿下跳？
对方只是还没腾出手来收拾自己而已。
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走到窗边，看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以往，这片景色带给他的是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此刻，他只觉得那灯火像无数双嘲弄的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他。
不行，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向“老师”求援。
于正林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回到办公桌前，没有开灯，任由自己隐没在黑暗里。
他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更小的黑色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部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卫星电话。
这部电话，是他与“老师”之间最后的，也是最保险的联系方式。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在键盘上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然后归于沉寂。
于正林握着电话，手心全是汗。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恭敬语气，对着话筒开口。
“老师。”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于正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压得更低。
“老师，我可能惹上了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他将云州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克虏伯总裁亲自打电话施压的事，用最简练的语言汇报了一遍。
汇报完，他便屏住呼吸，等待着宣判。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那沉默像一个黑洞，吞噬着于正林所有的侥幸和希望，让他感觉时间都已凝固。
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时，一个沙哑、苍老，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柄冰锥，瞬间刺穿了于正林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
“我告诉过你。”
“收回你的爪子。”
“看来，你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