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律师到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这是我的权利。”
张猛气得胸口起伏，却拿他毫无办法。
这家伙的心理防线，比城墙还厚。
审讯室的门开了。
韩萧走了进来，他手上没有拿任何文件，只是拉开张猛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没有看陈浩，而是将一支派克钢笔，轻轻放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
钢笔的笔帽上，清晰地刻着一个“海”字。
陈浩的目光触及那支钢笔，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韩萧的眼睛。
“刘卫东，前任市规划办主任，一个很固执的老头。”韩萧的声音很轻，像在讲一个与此地无关的故事。
“他不同意你们的开发方案，于是你们就制造了一场车祸。他死了，他妻子成了植物人，他女儿瞎了。”
陈浩的呼吸，有了一丝难以察arle的紊乱。
“他死前，把这支钢笔留在了办公室的笔筒里。笔筒的底座很重，我好奇，就拆开了。”
韩萧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里面藏着一把钥匙，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钥匙。”
陈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死死盯着那支钢笔，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韩萧没有停。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a4纸，推到陈浩面前。
“这是从刘卫东留下的一个u盘里恢复的录音，已经转成了文字。你可以看看。”
陈浩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
纸上，是两个人的对话。
王副主任：“老刘太碍事了，必须让他闭嘴。”
金彪：“放心，我找的人手脚干净，做成一场意外，谁也查不出来。”
“陈浩，”韩萧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刘卫东跟了他们十几年，算得上是元老，是自己人。”
“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一个‘兄弟’。”
韩萧身体前倾，直视着他那双开始涣散的眼睛。
“你觉得，你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呢？”
“是臂膀，还是一只随时可以丢弃的，染了血的白手套？”
陈浩手里的那张纸，飘然落地。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韩萧走出审讯室，将仍在天人交战的陈浩，留给了张猛。
半小时后，瑞士银行云州分行。
王雅娟紧紧抓着韩萧的胳膊，她的手冰冷，还在微微发抖。
在银行经理和安保人员的注视下，韩萧将刘卫东留下的钥匙，和王雅娟随身带来的另一把钥匙，同时插入了保险库墙壁上那个编号为777的保险箱。
“咔哒。”
一声清脆的解锁声。
厚重的金属箱门，被缓缓拉开。
箱子里没有预想中的金条或现金。
只有一叠用牛皮纸袋封好的厚厚文件，和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旧式p3播放器。
韩萧拿起最上面的那份文件，吹开上面的薄尘。
封面上，一行黑色的宋体字，触目惊心。
《关于“信达资本”前身“远航集团”非法集资及海外洗钱调查报告（初稿）》。
落款处，是两个手写的签名。
一个，是刘卫东。
另一个名字，让韩萧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海闻。
省纪委副书记，一个以铁面无私、六亲不认著称的传奇人物。
韩萧瞬间明白了那支派克钢笔上“海”字的含义。
刘卫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隐藏在省里高层的，强大的同盟！
他压住内心的激动，快速翻阅着文件。
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粘着一张小小的便签。
是刘卫东的笔迹，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匆忙和危险的情况下写下的。
“卫东绝笔。”
“渔翁者，常务副省长，文翰林也。”
“其根基在京，非海兄一人能撼动。”
“p3内有其与海外资本往来之铁证，第二层密码为我儿降生时，产房之外，汝所赠雪茄之牌号。”
“盼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