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陆璟珩,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打架不如人,被他爸当着全家的面批评教育。
这顿饭,除了陆璟珩吃得有点消化不良,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第二天,军区大院里关于陆家和顾家的那场风波,已经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树荫下,几个家属聚在一起,一边择菜一边压低了声音交换着最新情报。
“听说了吗?昨天顾司令亲自带着女儿去陆家赔罪了!”
“何止是赔罪啊!”消息最灵通的张嫂子一脸神秘,“我可听说了,顾青羽是被人抬着去的!浑身长满了红疙瘩,痒得满地打滚,军区医院的专家看了都直摇头!”
“这么邪乎?”
“可不是嘛!”张嫂子一拍大腿,“最后还是陆家那个没过门的儿媳妇,阮文,就用了点院子里的树叶子和盐巴,给治好了!”
“我的天!那姑娘不是资本家大小姐吗?这么大本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真人不露相!我跟你们说,以后见着陆家这位,都客气点,这可不是个善茬,你看顾青羽多嚣张个人,在她手上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再想起阮文那张清秀安静的脸,心里都忍不住打了个突。
从此,阮文在军区大院的形象,彻底从被看不起的资本家大小姐,变成了千万不能惹的高人。
陆璟珩在训练场上练了一上午的格斗,把几个兵蛋子摔得嗷嗷叫,心里的那点郁结却还是没散去。
下午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了那块被他遗弃在角落的桃木。
他想了想,放弃了之前那个复杂的兔子样式,开始笨拙地削一个最简单的平安无事牌。
木屑纷飞,他的动作很专注,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
他以前觉得,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保护女人。
可阮文,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她有自己的武器,比他的拳头更锋利,更致命。
他能为她做什么?
或许,只能做点这种笨拙又实在的小事了。
黄昏时分,他终于打磨好了那块小小的木牌。
形状不算规整,边角也有些粗糙,但上面用小刀刻的“平安”两个字,却一笔一划,格外用力。
他拿着木牌,在阮文房间门口徘徊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阮文正在看书,见他进来,有些意外。
“有事?”
陆璟珩觉得手心里的木牌有些烫手,他往前一递,眼睛又习惯性地瞟向别处:“这个给你。”
阮文的目光落在他的手心,那是一块朴拙的桃木牌,带着木头温润的质感。
她伸手接了过来,指尖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掌心,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