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他立刻挺直了腰杆,答得像是在部队里喊口号。
阮文没再说话,转身回房拿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不由分说地抓过他的手,轻轻地,涂抹在那道小小的伤口上。
清凉的触感,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心里。
陆璟珩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闻着她指尖传来的淡淡药香,一颗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秦岚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捂着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孙兰兰被拖出陆家大院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公用水池旁,几个洗完衣服的女人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着闲话。
“听说了没?有人上门去陆家闹,被人家几句话就给怼回来了。”
“可不是嘛,还说人家儿媳妇害她妈,结果人家直接承认了,说那是划清界限,大义灭亲,你说这事闹的。”
“要我说啊,最憋屈的还不是她,是顾家那个顾青羽,那可是跟陆营长从小一起长大的,眼看着就要成的好事,半路杀出个阮文来,你说她能不恨?”
“嘘,小声点,顾家可不好惹。”
顾青羽?
恰巧路过的孙兰兰脚步猛地顿住。
是了,她怎么忘了,还有个顾青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孙兰兰当即赶回家,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虽然没有新衣裳,但那件苹果绿的布拉吉被她熨烫得平平整整,脸上也薄薄地施了层粉,遮住了憔悴,看着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确认衣着得体后,孙兰兰再次来了军区大院。
她没有再硬闯,而是在门口不远处徘徊。
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中午,她终于等到了目标。
顾青羽挎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从大院里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宇间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郁气,孙兰兰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孙兰兰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算准了时机,快步迎了上去,在离顾青羽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脚下一崴,身子一歪,恰到好处地“哎哟”了一声,摔倒在地。
顾青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皱着眉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眼神里满是嫌弃。
“顾同志,你你没事吧?”孙兰兰没急着起来,反而先抬头,一脸关切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顾青羽的语气很不耐烦,“你谁啊?在这儿挡我的路,你认识我?”
“我我是阮文的表姐,孙兰兰,我听过你的名字。”孙兰兰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撑在地上,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说来就来,“对不起,顾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没看路。”
一听是阮文的亲戚,顾青羽的脸色更冷了几分,抱着胳膊,连伸手扶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你心里难受,跑这儿来哭丧?”
“不是的。”孙兰兰见她不吃这套,干脆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捂着脸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压抑又委屈,“顾同志,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可我们我们都是被阮文害了的可怜人啊!”
这话,成功让顾青羽的眉毛挑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