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让人取了衣衫过来,一边服侍两人更衣,一边请人打了热水来给两人擦脸。
“你们怎么与人打起来了?”
赵扶莹接过陈嬷嬷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脸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的时候,就瞧见她们几个人围着明月打。”
赵明月浑身都疼,贺敏分明看到她被人欺负,却把其他人带走,当做没看见,枉她当她是好友,她却任由人欺负她。
“二姑娘,她们为何欺负你?”
“还不是因为长姐,那个单凝的爹被魏太后贬官流放,她们想找长姐的麻烦,没找到,就找我的麻烦。”
赵明月一想到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就想哭。
“她们欺负你,你为何不还手,任由她们打你?”
“我如何还手,她们五个人,那么多只手,我就只有一双手,哪里打得过。”赵明月将自己的手臂亮给赵扶莹看,上面全是淤青。
赵扶莹瞥了她一眼:“你就知道窝里横,平日里在家中跟我闹的时候,不见你怕,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到是成软包子了!”
赵明月动了动嘴,没敢反驳,在家里,她敢闹,是因为她知道有爹跟娘护着她,可在外面闹,没有人护着她。
“回府后,祖母怕是又要罚我了。”赵明月想到自己遭了无妄之灾,回去后还要受罚,顿时悲从中来,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别哭了,祖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日的事情,是他们的错,与你无关。”
“那祖母罚我时,你得给我求情。”赵明月听了,连忙扯了扯赵扶莹的衣袖,“你可不许火上浇油,毕竟我没动手打人,是你动的手。”
“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赵扶莹重新拧了帕子给赵明月擦脸,赵明月疼得龇牙咧嘴,不住的喊轻点。
陈嬷嬷见了,不由得偷笑,平日里互相看不惯的两人,在外面遇到了事,姐姐知道护着妹妹,两姐妹若是以后能互相扶持走下去,也是件好事。
梳洗完后,陈嬷嬷带着姐妹俩回到老夫人的身边,贺敏看到两人回来,连忙上去拉住赵明月的手。
“明月,我听说你跟表姐闹了矛盾,我表姐性格泼辣,风风火火的,你莫要与她生气,我娘已经责骂过她了。”
赵明月抽出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贺四姑娘何必一直挂在心头念念不忘,我们也不是那等得理不饶人的人。”
贺敏脸色微变,平日里赵明月跟她玩时,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她,何曾这般跟她说过话,一时间也生了怒火。
可想到自家母亲的吩咐,便按捺住不悦,去拉赵扶莹的时候,赵扶莹则是作势给赵明月整理头发,躲开了她的手。
“贺四姑娘,多谢你的一番好意,我们姐妹都是大度的人,不会跟某些人一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罢拉着赵明月就去了老夫人的身边坐下,丢下贺敏独自一人站在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好在贺敏也是个心思深的,当即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去招待其他的姑娘去了。
老夫人看了看两人,见赵扶莹脸上没什么伤,只是赵明月的脸有些浮肿,当即压低声音问道。
“受伤了没?”
赵扶莹看了一眼对面,坐得歪歪倒倒,想揉又不敢揉的几个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明月傻,竟站在那让人打。”
老夫人拉了赵明月的手:“人家打你,你要还手,你爹虽然职位不高,可你们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赵明月吸了吸鼻子,连忙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老夫人身边,等着开宴。
老夫人扫了一眼对面那几个欺负他们的姑娘,见她们坐没坐相,打心眼里瞧不上,再看看自家两个姑娘,正襟危坐,神色从容,哪怕是受了欺负,礼仪规矩也不见丝毫打折。
单凝悄悄揉了揉肋下,挨了赵扶莹一肘子,她总觉得肋下疼的厉害,连呼吸都疼,偏偏她还不能与人言说,目光恨恨的瞪向赵扶莹!
单夫人瞧见她的脸色,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敛些,单凝没好气的瞪向她,颇为桀骜。
单夫人见了,也不管了,反正她是继母,单凝一向不喜她,又仗着承恩伯夫人的宠爱,不把她放在眼里。
若不是怕她坏了单家的名声,影响到她的孩子,她根本不想理她。
单凝疼的厉害,便找借口离开了宴会厅,让丫鬟带她去客房休息,金若兰趁机过去,拉着赵扶莹说话。
金若兰已经及笄,家中正在为她相看人家,她本人颇为喜欢聂廷桓,奈何聂廷桓看不上她,她今日之所以来承恩伯府,其实是打着参加春日宴的幌子,相看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