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了?”乔南夕问。
“说你生了,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这小子,在关键时刻惹你生气,还有他爸,整天不见人影,一个个的,我哪天死了就不用操心了。”
乔南夕不想让老人家难过,硬着头皮说还有事。
匆忙挂了电话就给傅京淮打了过去。
屏幕上的名字在不停闪烁。
他手指摩擦几下,深吸口气按了接听,“有事?”
“你在爷爷面前说什么了?”她坐在床头,床上还有乔乐衍的安抚奶嘴,平时她出门,没到喂奶的时间,他哭闹的话,月嫂就会把奶嘴给他吃。
傅京淮声音轻哑,“爷爷关心曾孙子,那段时间他每晚失眠,高血压都犯了我不敢刺激他,就说你生了,但我们闹矛盾,你不让我看孩子。”
事已至此,乔南夕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所有的情绪被堵住,发泄不出来。
“我这周会出差,你可以找个孩子,抱着回老宅糊弄一下爷爷。”
傅京淮出了个馊主意。
她气急,“不可能。”
乐衍睡的很快,小孩子能吃能睡,软软的小手攥成拳头,南夕坐在婴儿床边,看他许久,温柔的摸了摸他软乎的小脸。
她是自私的,不想让傅京淮夺走孩子,可爷爷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曾孙子。
她又不能剥夺老人家的念想。
下半夜,安太太的女儿沐清音给她发了信息。
“乔小姐,礼服的事你先别管了,我暂时不结婚了。”沐清音随安太太的姓,虽然脾气张扬可为人还算友好。
安太太推送联系方式后,南夕就主动联系了对方。
几次沟通都很顺利。
“太突然了,安太太那边并没有告诉我,是婚期推迟了吗?”乔南夕听出她语气不对劲。
沐清音,“推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这件事你别跟我妈说,有事找我就行。”
看样子是真出了事,乔南夕没有追问,她没有这个立场和权力去约束沐清音。
次日天亮,老爷子又打了个电话。
她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带乐衍回老宅。
老爷子心头大喜,着手安排人收拾家里,把那间婴儿房里里外外的擦的一尘不染。
晚上七点,天色黑透。
乔南夕确认傅京淮已经出差,便抱着孩子回了老宅。
云纤跟在她身后,提着婴儿专用包。
刚踏进客厅,老爷子腿脚利索的冲过来,根本不像是身体不好的人。
他也忘了伪装,看着孩子的瞬间,红了眼眶,“这是我的曾孙孙啊。”
老爷子双手颤抖的把孩子接过去。
隔代的亲缘碰撞出和谐的气氛。
乐衍不怕老爷子,咿咿呀呀的说话,伸手去拽老爷子下巴的胡子。
“哈哈,我的乖曾孙,曾阿祖的头发也给你拽。”
祖孙俩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小乐衍来的时候就吃饱了,玩了一会就犯困。
老爷子一脸希冀的看着南夕,“夕夕,今晚先别走行吗?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们回去,你放心,那小子不会突然回来。”
乔南夕只想先糊弄过去,暂时答应下来。
她准备等老爷子睡着了就带着孩子离开。
几个月没回来,可卧室依旧是走之前的样子,连窗台边的沙发垫子都是她喜欢的花色。
落地灯的光线柔和,乔南夕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时的傅京淮,已经去机场,亲自接回做手术需要用的特制药和神经再生芯片。
是他花了昂贵的价钱从国外购买的。
密码箱送到了车上,几个保镖随车保护。
傅京淮坐在后排,大手按着密码箱,神色幽沉。
他让盛安去查了安怀远。
原来不是因为什么名利钱财,而是因为安怀远背叛了家庭,在外面养了小三,还有了儿子。
安太太生女儿的时候难产,子宫摘除,这辈子没办法要二胎。
安怀远封建古板,儿子比女儿重要。
只是外面的女人和孩子被霍霆扣押,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不久,小三和安怀远的儿子会被解救出去。
傅京淮打开了老宅的实时监控,往前拉动时间线,看到熟悉的身影,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连眼神都变得贪恋。
他让盛安开快一些,就能快点见到乔南夕。
红路灯路口,货车突然冲出,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
乔南夕在睡梦中似乎听到哭声,她心里乱糟糟的,醒来之后,觉得呼吸困难。
佣人说,小少爷不习惯婴儿房,就把孩子抱了过来。
乔南夕一面解开衣领喂孩子,一面看云纤,“爷爷睡着了吗?”
云纤点头。
她长舒口气,“那就好,收拾东西,待会儿就走。”
小乐衍吃的满头大汗,只吃了一只就饱了,云纤接过去,给孩子拍嗝。
走廊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一瞬间,浓烈的血腥味冲进来。
乔南夕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他白色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手臂上满是划伤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