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着她来解释,睡到半夜还故意去楼下倒水喝。
乔南夕就坐在沙发上,给安安叠小衣服,两个人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仿佛是在赌气,先示弱的人就占了下风一样。
傅京淮去饮水机边,打开设备,接了杯温水,喝的很慢,不时地用余光去看她。
她垂着头,叠好衣服,抱着安安上楼,身上还穿着晚上的那条裙子,应该是还没有洗澡,所以在他上楼的这一个多小时,她就在楼下跟安安玩?
傅京淮承认自己吃醋,还很生气,但谁让他原本就是打算跟她过一辈子。
他将杯子放下,面色寡淡,“你没有什么跟我解释?”
乔南夕眼都没抬,只停了下脚步。
“原本有,现在没有了。”
她一说话,才听出来声音沙哑。
傅京淮咽了咽喉,伸手,修长的手指还没碰到她手臂,她就扭头走了。
他心情烦躁,在客厅走来走去,去了厨房,看到垃圾桶里的馅料和饼皮。
三鲜的肉馅,是他平时最喜欢的那种。
以前要是有女人在他面前拿乔,他只会觉得厌烦,但对南夕,他不想有隔夜的矛盾。
上楼,敲门,等待。
乔南夕捂着被子,眼前全是他跟霍茜拥抱接吻,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眼泪打湿了身上的睡裙,她不允许自己这么脆弱,这段时间的缠绵消磨了她的意志,甚至滋生出要跟傅京淮生活一辈子的贪念。
一辈子那么长啊。
他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诱惑。
她没有起床开门,情绪不对的时候,任何刺耳的话都会让彼此难受。
傅京淮等了十来分钟,门还是紧闭。
他沉着脸,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赵姐察觉不对劲,问道,“少奶奶,您昨晚给先生包的馄饨怎么都扔到垃圾桶了,是不小心掉了吗?”
哪来的不小心,小半盆馅料呢,赵姐就是故意这样问。
乔南夕,“不是,不想包了。”
傅京淮看着两人之间能隔着太平洋的距离,冷嗤,“不想做一开始就别做。”
“没办法,原本是想包给流浪狗的,后来想想,那条狗根本不配吃我做的东西。”
傅京淮嘴角一抽,一口粥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骂他是狗,那之前跟他接吻的时候,主动伸舌,算怎么回事。
赵姐不敢说话了。
之后,傅京淮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是盛安,于是打开免提。
“说话。”
盛安,“老板,老爷子这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清醒过来了,说要见你。”
闻言,乔南夕抬眼,“爷爷怎么了?”
傅京淮关了免提,叮嘱几句后挂断电话。
他瞥了眼乔南夕,“爷爷昨晚从楼上摔下来,颅内出血,被紧急抢救了两个小时。”
事情重大,她暂时放下个人矛盾,拿了包就要去医院。
傅京淮握着她的手腕,“不用着急了,已经脱离危险,我们一起过去。”
他走在她身边,盯着她脚下的路。
孕妇是重点保护对象,昨晚闹脾气也是被气急了。
谁的求婚现场被破坏,都没有好心情。
车子是一大早,霍茜开到门口,让司机开去车库,人没进来,但车里弥漫着一股香水味。
乔南夕打开车窗户,驱散那股子浓郁的气息。
她满脑子都是他们拥抱的画面,没忍住差点吐了。
“怎么了,不是说过了前三个月孕吐能好点,到了医院再让医生看看。”他也闻到了,眉头轻折,却还是找了纸巾递给她。
她没要,低头,看到了车子地毯上有颗珍珠耳钉。
一瞬,心里抽疼。
她捡起那枚耳钉砸在傅京淮身上。
“别人的东西,掉你车上合适吗?还给人家吧,这牌子的耳钉还挺贵的,一对要十几万。”
傅京淮看着掉在自己裤裆上的耳钉,皱眉,一指弹开。
“我只是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辆车上你就吃醋受不了,给我甩脸色,那昨晚有人把你跟霍锦笙都快贴在一起的视频发给我,我就不该生气?”
乔南夕闭了闭眼,“我没瞎,什么都看到了。”
他皱眉。
停止争吵。
到了医院,乔南夕开门直接下车。
傅京淮吩咐司机把车开去清洗干净,连地毯都要换一遍,另外再把车载监控发给他。
刚踏进医院大门,傅京淮眸光发冷的看着站在乔南夕身边的男人。
他忍不住冷声道,“霍总,真是巧,这么闲有时间来医院溜达。”
霍锦笙明白他这是醋上了。
“我来跟你解释一下昨天的事”
傅京淮脸色难看,“真想雄竞就别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都是男人,那点心思不难猜。
乔南夕心里堵的难受,伸手挡了下霍锦笙的手臂,“霍先生,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小孩子无心的话你也别跟她生气,我还要去看爷爷,下次再聊吧。”
她直接走人。
傅京淮知道不该这么说,于是板着脸,大步跟上去,不远不近的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廊里,霍茜早已在等候。
她手里提着营养品,整个人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