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周京樾急切地俯下身,顾不上手上的脏,翻找着垃圾桶。
而那枚戒指正是周京樾向纪楠乔求婚时的戒指,戒指很是昂贵周京樾花了不少的功夫,专门请人从南非带回来的血钻,纪楠乔视若珍宝即便时洗澡睡觉都没有摘下来过。
周京樾的心猛地一抽,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就猝不及防地挂断了。
盯着手机上漆黑的屏幕,周京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冲到书房。
和纪楠乔在一起的这几年,周京樾送了她不少东西,而纪楠乔视若珍宝,专门将这些礼物都放在书房的柜子里,就连打扫都是自己亲自来的,生怕佣人磕着碰着了。
但现在,满满一柜子的礼物都不见了。
周京樾紧急把管理这层楼的佣人喊了过来,“柜子里的东西呢?”
“丢了,太太都丢了。”
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抽走了周京樾身上所有的支撑,纪楠乔这是不要他了吗?
心里翻涌着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周京樾都无法呼吸了,视线望向窗外,他几乎是没有耽搁立刻冲了出去。
“先生你去哪里?今天晚上都暴雨!”
周京樾几乎是一口气冲到了纪楠跃的楼下,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仅仅只用了三十分钟。
门敲了一遍又一遍。
周京樾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究竟站了多久,到最后门打开了纪楠跃的脸冷若冰霜。
“姐,我求你,让我见见楠楠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许是怕纪楠乔听不见,周京樾还对着里面吼了好几声,“楠楠,我错了,我来接你回家,你不是一直想去意大利吗?我明天就请假,我带你出去旅游,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回应他的,是有空不见底的冷漠。
纪楠跃的声音冷极了,“周京樾,我还要跟你说几遍,纪楠乔,死了。”
灵魂飘荡在空中,周京樾久久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你别骗我了,生死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呢?”
“我知道是我惹楠楠生气了,这样,你替楠楠打我,怎么打都行,打到楠楠解气。”
说着,周京樾抓着纪楠跃的手,麻木地一拳又一拳锤在他的胸口,但身体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纪楠跃只是冷着脸抽开手,然后抬手狠狠地扇向周京樾的脸。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打得纪楠跃都手心发麻,“周京樾,
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楠楠死了,死在你和钟潇潇结婚那天的路上,车祸,当场死亡。”
“只怕那时候你只顾搂着钟潇潇,怕是连楠乔在哪里都忘了吧?”
时间被拉地很长,门口昏黄的灯光照在周京樾紧绷的下颌线上,皮肤下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
周京樾似乎不愿意相信,眼眶泛着泪水,嘴上却是费劲地挂着笑,一遍又一遍地摇着头,“姐,你别骗我了,这不可能,不可能·············”
纪楠乔怎么可能死了,还是死在去他婚礼现场的路上?
门被猛地关上,而这时暴雨倾盆而至,无情地拍打着周京樾的身体。
周京樾跪在雨中,昂贵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而那雨更像鞭子狠狠抽
打在他脸上、脖颈上、每一寸暴露的皮肤上。
“楠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楠楠,我知道你不喜欢钟潇潇,我明天就把她调走,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姐,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楠楠吧,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
周京樾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变形,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但暴雨无情地吞噬了他所有的声音。
暴雨越下越大,而周京樾也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究竟跪了多久,只记得到最后,嗓音里都冒着血。
可是纪楠乔,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到最后,周京樾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意识迷
离前,他仿佛看到一个人朝着他飞奔而来。
是纪楠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