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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打来电话告诉傅成砚,乔知秋因为人工肾发生排异,可能要死了的时候。
傅成砚正一脸认真地盯着乔秉坤吃肾片。
死来想去,这么重要的场景,不让晚夏亲眼看看,他怕她会怪他。
乔秉坤被保镖按在地上,死活不去吃。
“傅成砚,我对晚夏有愧,这个我认!”
“可你让我吃自己女儿的器官,这简直是丧心病狂!你疯了吗!”
傅成砚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怀中的骨灰盒,笑了起来。
他语气平缓,像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让两个女儿自相残杀,就不疯狂吗?”
“行了吧,早点吃了,待会好跟你宝贝女儿见上最后一面。”
就在乔秉坤诧异的目光中,保镖拖着乔知秋的身体丢在了他面前。
如今的乔知秋,哪里还能看出当初千金小姐的样子。
曾经柔顺及腰的长发像一根根麻花样,油腻腻地搭在脸上。
身上的衣服污浊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款式,一凑近,刺鼻的臭味就钻入鼻腔。
乔秉坤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管做过什么,心里多少有点血缘亲情。
他想扶起乔知秋,可自己都尚且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盘子上。
下一秒,乔知秋像是饿疯了似的,疯狂拿起盘子里的肾片开始吃起来。
像是很久没吃饭一般。
她甚至都来不及咀嚼,就直接下咽。
很快想就将盘子一扫而光。
乔秉坤看着眼前的乔知秋,像是受到了刺激,整个人情绪一下子崩溃。
“傅成砚!你做个人吧!”
“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傅成砚像是没听到似的。
只是垂眸看着狼吞虎咽的乔知秋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带着眼泪一起往下掉。
下一秒,乔知秋便浑身痉挛地躺在地上,身体以一种狰狞的姿势扭曲抽动。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吐出,跟乔晚夏死之前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要死了,乔知秋的意识有片刻的恢复。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旁的傅成砚,犹如恶鬼般的低吟。
“你整死我又怎样?乔晚夏一样活不过来。”
“傅成砚,我倒要看看,你会收到怎样的惩罚。”
“始作俑者又怎么独善其身呢?”
“哈哈哈咳咳咳”
最后,乔知秋瞪大了双眼,终于没了气息。
傅成砚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转头吩咐保镖,“脱光了喂狗。”
随后,他看向一脸悲痛的乔秉坤。
“把他也带去好好看看,就当送她一程。”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乔秉坤凄厉的叫声。
秘书走进来告诉他:“乔秉坤疯了。”
傅成砚不甚在意地看向远处。
晚霞挂在树梢上,好美。
晚夏,如果你在的话,多好啊。
随后,傅成砚起身,带着乔晚夏的骨灰,来到了当初乔知秋“假死”大桥。
也是当初他向乔晚夏求婚的地方。
一切恍如昨日。
傅成砚抱着骨灰,爬上栏杆。
没有一丝犹豫地跳入了大海。
冰冷的江水瞬间就将傅成砚湮没。
但他也只是紧紧抱着骨灰盒,任由身体一点点地下沉。
晚夏,是不是死了,我们就能见面了?
如果是,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