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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白光闪过，时清寒被方齐贤重新带回现代，暖气驱散了那个冬天的全部寒意。
时清寒躺在柔
软的床上，只觉得恍如隔世。
直到看到房间里一同穿越回来的方齐贤，时清寒才稍稍有了一些实感。
两人四目相对，方齐贤眼神黯淡有些抱歉。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许多苦。”
时清寒疲倦至极，却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对着他摇摇头。
“谢谢你。”
她看到他磨烂的衣角，猜测到修复空间故障和将自己带回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没有想过怪罪他。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温度上攀，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
时清寒率先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对我好？”
穿越前后的前因后果，她如今已经快要猜个大概，唯独这一桩成了她心口的疑案。
方齐贤丝毫不懂掩饰自己的心意，将话说得很直白。
“我是你的系统，本就是为你而来的。”
“后来，空间出现故障，将另一个系统投放给了乔心柔。”
“为了救下你，我违背了规则。”
他为她打破了规则，救下她。
陆皓川也曾这样，救下她这个众人口中的妖女，留她在身边。
即便做到这种程度，也还是辜负了。
相似的场景让时清寒疑心是不是和他也会走向跟陆皓川一样的结局。
想到十年间的种种，她压下心头情绪，极理智地开口。
“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人会误把一同面对危险时的心跳错认成情愫。”
她试图把两人的情感都归结于这个原理，说服方齐贤也说服自己。
方齐贤很时知趣，极有分寸地退出了时清寒的生活。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时清寒发觉自己已经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插花时她会想起方齐贤的音容。
客人光顾，她会不可抑制地猜想来人是不是方齐贤。
甚至连梦中也是方齐贤的身影。
她拼命想把这种无端的思念赶走，却发现对他的想念变得更加浓烈。
这种失控感快要把时清寒逼疯，某天晚上，她又重新唤回了方齐贤。
“系统，方齐贤。”
“出来！”
她喊了好久，方齐贤都没有像从前一般立马闪现在她身边。
知道时清寒的耐心即将耗尽，窗边传来轻轻的敲打声。
“我来晚了。”
时清寒顾不上细思身为系统他为什么要气喘吁吁亲自跑来见她，气鼓鼓质问方齐贤。
“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咒！”
方齐贤被她这一凶有些莫不少头脑，慌乱检查着时清寒身边的一切。
“怎么可能？”
“我已经修复了空间漏洞，不应该啊。”
时清寒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悦。
“那为什么这些天我有点想念你。”
方齐贤认真想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结论。
“我学习了吊桥效应，你这个不算。”
“算什么？”
“算你想我了。”
话落，两个人的心都有些不安稳。
窗户纸戳破后，方齐贤反而患得患失。
“我违背了规则，只能留在这个空间做一个寻常的普通人。”
“帮不了你什么。”
时清寒看着方齐贤，笑得温柔。
“好。”
在那个十年的噩梦里，做回一个普通人在她至死都求不到的奢望。
她愿意。
接下来的日子，远离了那个纠缠她十年的噩梦，没有所谓的系统叨扰，时清寒的小日子过得平静而美好。
大概是羁绊太深，很久之后，时清寒梦到了陆皓川。
她梦见她走后，乔心柔心有不甘联合她的丞相父亲发动了政变。
陆皓川还没来得及被他口中的系统抹杀，便被刚上位的乔家打为贱奴流放。
临死前，他口中喃喃着时清寒的名字。
他错失了她，错失了此生最后一点福分。
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天神对他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