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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寒死去了七日，陆皓川查遍了藏书阁的典籍还是一无所获。
这几天，他像行尸走肉般活着，一有机会便抱着她的尸体不肯松手。
十年光阴，她在他身边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所有的陪伴都显得稀松平常。
直到她死去，从前拥有的每一份甜蜜都变成了刺向他心口的尖刀。
先前为时清寒传话的小太监见到陆皓川如今这般失魂落魄很是不解。
倘若说他爱她，为何要将时清寒的宠爱分给旁人？
倘若不爱，为何如今要发了疯般忏悔？
“皇上，娘娘已经臭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陆皓川被思念折磨得不成
人样，如今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轻摇头。
不行，这具躯壳没了，倘若他的清儿回来了该怎么办？
小太监没有办法，只能想方设法拿出从前时清寒送他的话本子哄陆皓川开心。
“这些都是娘娘偷偷塞给我的，皇上，您拿去睹物思人吧。”
陆皓川如今没有心思看这些，想也不想推开了他。
却在余光瞟到话本子封面上的玫瑰时怔住了。
他匆忙夺过话本子翻看，终于得知了时清寒的来处：
她是被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从另一个世界送来的。
她换了一个名字，把自己当作话本主角，写下了穿越前后的全部经历。
以及，乔心柔知晓她是穿越女的事实。
放在从前，她将这些话本子递到陆皓川面前他会笑她痴人说梦，可是如今他没得选。
那个瞬间，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时清寒或坚决，或试探说出的同一句话。
“既然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便消失。”
他彻底意识到，时清寒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失去他的爱意之后真的会消失。
他曾说她痴人说梦，原来痴人说梦的是他。
陆皓川放下话本，气势汹汹来到了关押乔心柔的地牢，话里全是毋庸置疑的笃定。
“带着你的系统，带我去找清儿。”
乔心柔被他关押许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如今见他提到时清寒，她的记忆也开始复苏。
前些日子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也莫名有一个叫系统的东西联系上了她。
它告诉她时清寒的全部来历，告诉她倘若失去陆皓川的爱意时清寒便会被抹杀。
于是，便有了后面有关灾厄的占卜。
乔心柔回味着系统告诉她时清寒失去爱意的代价，对陆皓川挤出了一个轻蔑的笑。
“不可能。”
“失去你的爱意，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陆皓川艰难地理解乔心柔话里的意思，心口的痛意让他险些站不住。
魂飞魄散？他的清儿死时该有多痛苦？
那个瞬间，他恨不得替时清寒去承担这一切。
但是冷静过后，陆皓川从这个魂飞魄散的代价中窥见了撬开乔心柔嘴巴的关键。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
“你呢”
“你来到朕身边的代价是什么？”
“你要如何才会魂飞魄散？”
见他猜出了个大概，乔心柔面色一僵，却还是强撑着不肯开口。
下一秒，锋利的长剑便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必等抹杀，朕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在他的威胁之下，乔心柔终于认命，她挥挥手召来了系统。
“倘若失去后位，我便会魂飞魄散。”
“我送你去见她，只求你保住我的后位。”
陆皓川通过乔心柔召来的系统，在预言书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年十八，于十子夺嫡中，薨。”
可是他明明活到了如今的三十八岁，甚至成功坐上了皇位。
陆皓川突然意识到什么，疯狂翻阅着预言书，在看清全部真相的瞬间心如刀绞。
难怪他救下时清寒那天，她笑盈盈看着他，话说得那么笃定。
“你一定能够登上皇位，长命百岁。”
原来是她拿寿命作交换，助他夺
权，为他凭空挣出了十年的寿数。
甚至为了他的爱，赌上了魂飞魄散的代价。
他以为自己是天命之人，无论如何都有人相助。
殊不知她耗尽性命救他，是他此生不可多得的福分。
陆皓川想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