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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时清寒的寝殿越近,那股恶臭愈加浓烈,陆皓川突然有股说不出的烦闷。
他迫不及待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想推门看看时清寒究竟在搞什么鬼。
却撞见彩云端着一大箱首饰往外走去。
“这是干嘛?”
目睹他对时清寒的种种刁难,彩云如今面对他语气里带了点气。
“娘娘说,不要这些物件了,命奴婢送回库房。”
听到这番话,陆皓川以为时清寒还在赌气,从鼻腔挤出一阵冷哼。
归还首饰,把院子弄得这么乌烟瘴气,不过是气他要把她嫁给那个贱奴罢了。
他不愿放下身为帝王的威严,明明是想见门后的人,话却是对着彩云说的,
“你告诉她,只要向朕低头便不把她嫁出去了。”
他知道时清寒爱他,从前只要有那么一个台阶,她便舍不得再和他置气。
可是现在,陆皓川并没有得到屋内人任何回应。
彩云也并不理会他,抱着首饰盒径直往库房的方向离开。
他站在门口,隔着一扇木门和屋内已经腐烂的尸体对峙着,耐心逐渐耗尽。
“时清寒,你非要和朕闹得这么难堪?”
“朕已经给你脸面了!”
他气极,用力踹开紧闭的木门,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熏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陆皓川气势汹汹想闯进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乔心柔拉住。
“今日是洞房花烛夜,皇上来这里于礼不合。”
陆皓川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竟因为时清寒彻底失了分寸,连新婚夜都抛到了脑后。
他若有所思地牵着乔心柔转身,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也是,不欢迎朕,那朕便永远不再来了。”
今日低头来找她她竟还在使性子,那他便让她知道后果。
嘭!
一阵凉风吹过,身后的木门重新关上,陆皓川却有些得意。
他甚至能想象到,时清寒刚刚亲耳听见他要去过新婚夜时脸上追悔莫及的神色。
这么想着,他牵着乔心柔故意放慢了步子,像是等着谁来挽留。
可是,直到他在清宁殿睡下,预想中时清寒的挽留也没有出现。
朱红色账幔飘动,乔心柔一点一点褪去衣裳,像从前一般放
浪地往他怀里钻。
陆皓川此刻面对这样香艳的场景,却莫名心烦意乱。
他不动声色避开她的亲近,低头拂过她手背被玫瑰弄出的伤,脑海中又不自觉闪过那日时清寒拼命将玫瑰拔除的场景。
一时间,陆皓川心里有些烦闷,他稳了稳心神转移话题。
“近日的伤可好了些?”
手背的妆在触摸时晕开,乔心柔身子一僵,像是在掩饰什么,慌乱将自己的手从陆皓川手中抽了出来。
“伤已经好了。”
她装作晕眩扶了扶额头,拼命想着借口找补。
“只是被贵妃诅咒之后梦魇不断。”
“皇上今日抱着臣妾睡可好。”
提到那个诅咒,陆皓川总觉得一切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他想不通时清寒为何变得那么难缠,更加想不通她是哪里学来的阴招。
他猛地起身想过去质问时清寒,可是床榻一晃,一个巫蛊娃娃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
陆皓川认出了这是那日的巫蛊娃娃,猛地看向乔心柔,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心柔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她的诅咒太过深重。”
“臣妾的梦魇一直无法消解,只能把这个诅咒之物留在身边慢慢想办法。”
乔心柔三言两语,彻底坐实了时清寒的荒唐行径,也打消了陆皓川去找时清寒对峙的心思。
时清寒为了同他赌气简直是不择手段,如今居然还有脸跟他使性子!
陆皓川心里有气,索性在清宁殿住下。
他想着既然时清寒要同他置气,他非要治治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