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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将孟云歌的心划的血肉模糊。
最后丞相府将孟云歌扔到门外跪上一夜,她在丞相府和人苟合未遂的事也传遍了京城。
冷风中,孟云歌紧紧捂住肩膀,脑海里满是萧远洲发暗的神色。
冻得浑浑噩噩时一伙百姓猛地将烂菜叶和臭鸡蛋砸到她身上,言语更是下流。
“这个贱人敢给摄政王戴绿帽子,看我们砸不死她!”
“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浸猪笼,跪着都是便宜她了。”
孟云歌的大脑越发昏涨,想起当初萧远洲力排众议娶她被百姓攻击的记忆。
那时他用身体护住百姓扔来的菜叶和臭鸡蛋,也替她挡去了一切流言蜚语。
可现在他连她的解释都不听,任凭流言蜚语吞没中伤她。
等她再醒来时才发现全身痛得厉害,守在她床边的萧远洲眸色复杂。
他沉默着递过来汤药,孟云歌却倔强地别过头。
这一举动惹怒了萧远洲,他猛地欺身而上以嘴渡药,力道却越发加重。
直到孟云歌嘴唇被咬破出血,萧远洲动作才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擦净血渍。
“这几天我会派人守在院子里,不要再到处乱跑。”
孟云歌几乎是绝望地问出最后一句:“你还是不信我是清白的?”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不悦,“已经不重要了。”
有一瞬间孟云歌想要质问,可看着萧远洲离开的背影她忽然想明白了。
既然决定要离开了,又何苦多说呢?
三天内,萧远洲没再看她一回,反倒是带着苏月笙出席各大宴会。
别院的丫鬟眼见孟云歌失势越发不尽心,不仅在吃食上敷衍就连木碳上都开始克扣。
孟云歌本以为能勉强熬到离开的日子,可还是因为体力不济晕倒。
迷糊睁开眼时,萧远洲正用体温捂热她,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身体。
她挣扎着想推开却被萧远洲搂得更紧,饱含深情的目光让孟云歌全身都在发颤。
这一刻他又变成了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夫君。
可一闭上眼,萧远洲的每一次背叛却在脑海里缩成影。
彻底清醒后,萧远洲仍抱着她轻哄。
“云歌,你放心,别院的下人已经被我处理好了,从今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正说着苏月笙身边的嬷嬷猛地冲进来求救。
“不好了殿下,公主她不知您提前回来,寻你时不小心掉进寒潭了。”
萧远洲急得连忙套上外衣离开,着急地甚至没注意到被甩到一旁的孟云歌。
她看着被磨红的掌心,抿着唇没说话。
不到半个时辰,一伙人将尚躺在病榻上的孟云歌连人带榻抬到主院。
帮苏月笙擦汗的萧远洲猛地看向她,声音带着一丝不忍。
“笙儿染了风寒,偏偏因为胎儿的缘故只能服用温药,可独独缺了一味药材。”
“便是极难寻得的雪灵芝。”
此话一出,孟云歌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你曾经误食过雪灵芝,所以依太医之言可用你的血入药,也能起效。”
孟云歌浑身颤抖,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揉搓,又痛又麻。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替我守住这个秘密,为什么”
萧远洲冷声开口,“只是一点点血而已,如果不救笙儿,她就要一尸两命了。”
孟云歌痛得直不起身,太医却在萧远洲的示意下从孟云歌手腕处放血。
鲜血溢出,孟云歌眼前痛得泛起黑雾。
她想起了和萧远洲涉险时,萧远洲得知她用血肉为他续命时的感动与心疼。
“云歌,从今往后这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捐出任何血。”
可现在他竟然要用她的血来救他的妻子和孩子。
不知抽了多久,孟云歌手腕处的伤口才被草草包扎上。
看着注意力全放在苏月笙身上的萧远洲,孟云歌扶着腰跌跌撞撞地离开。
手腕处的伤口能恢复,可心上的创伤却是再也愈合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