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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薇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推开门时，屋内一片漆黑。
她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径直走向卧室。
衣柜里还挂着顾景琛的西装，床头摆着他们的结婚照。
她伸手轻轻抚过相框，指尖触到一层薄薄的灰。
原来这段婚姻，早就蒙尘了。
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证件，几件换洗衣物和那张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其余的东西，她一样都没碰。
临走前，她站在玄关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没回头，直奔林夏家。
第二天清晨，林夏的车早早停在楼下。
“都带齐了？”林夏接过她的行李，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沈念薇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嗯，走吧。”
车子驶向机场，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沈念薇苍白的脸上。
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想起三年前顾景琛开车带她去看婚房时的场景。
那天阳光也很好，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的手，笑着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现在想想，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谋划另一个“家”了。
“念薇。”林夏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你，真的决定好了？”
沈念薇回过神，看着闺蜜红了的眼眶，轻轻握住她的手：“嗯，决定好了，去培训。”
机场人来人往，广播里播放着航班信息。
林夏紧紧地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我永远在这儿等你。”
沈念薇拍着她的背，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夏夏，谢谢你。”她轻声说，“这几年，幸好还有你。”
登机提示音响起，沈念薇松开手，拎起登机箱。
转身的那一刻，她卸下了千斤重担。
飞机冲上云霄时，她透过舷窗看着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渐渐变小，最终被云层覆盖。
再见了，顾景琛。
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