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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死讯，慕静妍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眉宇间那丝怎么也藏不住的阴郁终于彻底散尽。
她飞快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里立刻涌上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天呐，陛下，臣妾真不敢想，那个肮脏的奴才竟是姐姐？”
“她一定是在敌营受尽了折磨，不堪受辱，才才会想不开投河自尽的。”
一旁的慕丞相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
“我的瑶儿没了？”
他像是突然惊醒，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地面，一拳狠狠砸了上去。
“瑶儿性格坚韧，是全大周最硬的骨头！她绝不会无故自尽！陛下，她这几年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请您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霆猛地甩开他抓着自己龙袍的手，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俯视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查？”
“朕养了你们慕家二十年，如今朕的镇国将军被你们害死，你现在让朕去查？！”
他胸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脚踹翻了面前盛满佳肴的案几，盘盏碎裂一地。
他指着殿中瑟瑟发抖的慕静妍，以及她身后所有慕家的人，字字泣血。
“把四年前北境之战的所有卷宗、信函、证物，全都给朕搬到金銮殿！”
“朕要亲自查！一字一句地查！”
慕静妍脸色煞白，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的吟。
“陛下，臣妾臣妾肚子好痛”
“许是许是动了胎气您能陪臣妾回宫歇息吗”
慕丞相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
“是啊陛下，静妍还怀着龙嗣，万万不可再动气了！清瑶的事，就就交给臣去办吧。”
萧霆看着她那拙劣不堪的表演，脑海里却全是慕清瑶蜷缩在角落，从泔水桶里捞出半块糕点狼吞虎咽的样子。
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女人，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她的亲妹妹，却在这里用腹中的孩子当挡箭牌。
他再也忍不住，音量陡然拔高，声震整个凤鸾宫大殿。
“够了！”
“慕静妍，别想用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来蒙混过关！”
他的目光如利剑，直直刺入慕静妍的眼底，声音里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慕清瑶的死，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