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有关部门,对我们金鼎也很认可。”
张文东身体后靠,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感谢关注,不过,凤湖新区是岭山人的,不是哪家企业的盛宴。招标公告写得很清楚,所有条款,必须依法依规,通过公开招投标确定,没有私下承诺,没有指定和优惠。”
他拿起文件夹推回去说。
“金鼎有真材实料,合理报价,过硬方案,欢迎在招标会上凭实力竞争,至于这份意向书的条件,岭山县供不起,还请收回。”
苏曼笑容消失,眼神变冷。
“张县长,你这话代表个人还是县委县政府?拒绝金鼎,就是拒绝盘活最快的路,跟岭山发展过不去,后果你担得起?”
“金鼎运作的大项目不计其数!岭山这块地,我们看上是运气,别不识抬举,招标?我劝你再斟酌,别耽误岭山前程,有些压力,不是你一个副县长扛得住的!”
气氛很紧张,老吴在门口冒汗。
张文东坐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目光迎向苏曼。
“苏总,我的态度,就是县委县政府的态度,凤湖新区必须依法依规公开招标,金鼎想参与,欢迎,想搞特殊化,利益输送和暗箱操作,门儿都没有!”
“送客!”
苏曼脸由红转青白,指着张文东说。
“好!张文东,走着瞧!”
她抓起文件夹,狠狠瞪了张文东一眼,带着助理摔门而去。
三天后,岭山县招标中心会议室。
椭圆会议桌一边是凤湖新区工作组:张文东居中,副组长何满春、审计组长钱永康、各局办负责人。
另一边是七位省专家库抽取的评标委员。
大屏幕上显示最后三家投标单位:省城宏大建设、邻市鼎峰集团、综合评分领先的金鼎集团。
争论焦点是金鼎的标书。
“金鼎方案无可挑剔!”
头发花白的王教授说。
“各方面这样完善,宏大鼎峰能比?只有金鼎有实力做这种综合开发!”
李工反驳说。
“金鼎报价有竞争力,但第三方造价审核指出,关键主材报价明显低于市场合理价,甚至低于成本线!存在阴阳价格嫌疑,履约时要么偷工减料,要么以次充好,要么追加费用!”
“危言耸听,如果都是按你们这样办事的话,那以后什么事都办不成了,要是真耽误事,你耽误得起吗!”
王教授拍桌大怒。
“金鼎有战略集采优势!价格自然低,这叫规模效应!成本控制!你们请的第三方水平有限!”
他环视其他委员,说道。
“招标目的是选出最有实力保证成功的企业,金鼎就是最优选!纠结细枝末节,只会耽误大事,凤湖拖了八年了,还等得起吗?”
几个评标委员面露犹豫,张文东开口了。
“您说金鼎成本控制好,审计组昨天的补充材料,您怎么看?”
审计组长钱永康推出一份文件。
“根据我们对城投历史账目的核查,发现金鼎下属一家建材公司,三年前,在凤湖停工前最后一批材料供应期间,与孙浩控制的盛林建材有过数笔大额资金往来,资金最终流向孙浩个人及关联账户,当时,金鼎并未参与凤湖项目,您觉得,金鼎的成本控制,是否包括支付特殊费用换取未来便利?”
王教授停住说。
“历史问题,不能因此否定金鼎现在实力,审计要讲证据链,这也许是正常商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