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间有点想笑。
事实上她也真笑了出来。
从前她爱他,对他体贴入微,他却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现在她不爱他了,一遍遍对他摞下狠话,他却缠着她不放了。
小叔刚才狠狠打了他一顿,手骨都断了,这才过去多久,他又找了过来,仿佛受的那些伤、小叔的那些警告不存在。
这得多贱啊。
“姐夫,我阿爸心口痛,小叔带他去住院了。”林志阳见她迟迟不说话,便开口帮她回答。
“住院?”冯昌霖皱眉,“真有那么严重?”
他顿了顿,又说,“你真信咱爸得了心脏病?小叔说的吧?他又不是大夫,他说的话能作数么?你怎么这么糊涂,他说什么你都信!”
林溪月懒得搭理他,转身回屋。
他跟在后面喋喋不休,“溪月,县医院太远,折腾到那儿,明叔没病都变有病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不能这么草率!”
林溪月倏地站定,回过头看他,“那你说,到底要怎样?”
“我去把明叔接回乡卫生院,心脑科主任是我堂表姐夫,有他亲自给明叔诊治我放心,我也方便照顾”
林溪月打断他,“你指责小叔会把我爸折腾坏,你再从县医生把阿爸带回,就不折腾了吗?”
“更何况,那是我阿爸,和你有什么关系?”
冯昌霖直直看她,眼眸满是深情,“怎么就没关系了?我俩不是还没离婚吗?他是你爸,也是我爸,我不应该尽孝?”
“呵。”林溪月冷嗤一声,“冯昌霖,你还能更恶心一点吗?两个月前,我听说我阿爸病了,要回娘家看看,你说什么来着?这才过去多久,你忘了,我可没忘。”
冯昌霖几乎瞬间就想起来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娘家的事你少掺和,你阿爸病了也轮不到你照顾,更和我无关,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些。”
现在想想,他确实应该说得委婉些。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林溪月,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你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有!”林溪月冷声道,“从前我对你好,你说我恬不知耻,把我自认为所谓的好强加给你,现在这句话,同样送回给你。”林溪月严肃的看着他,“冯昌霖,我们之间,完了。”
冯昌霖沉默了下,“这不过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你和小叔走得那么近也是有原因的,一是贪恋他带给你的种种好处,二来借他来刺激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真别说,你这一招挺管用,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是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林溪月愕然,仿若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你,欲擒故纵?还借小叔来刺激你?”
“啊,不,你没有,你没有,是我胡说八道。”冯昌霖笑了,笑容居然带着几分宠溺。
她自尊心还挺强,那就顺着她吧。
阿爸说得对,女人都没什么道理可讲的,顺着她的毛撸就对了。
林溪月看着他,目露担忧,很认真地道,“冯昌霖,我看该进精神病院的人是你,你的病情,比你阿妈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