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冯九渊维护她、殴打冯昌霖的样子,真是又酷又飒,像根烧红的铁丝,狠狠烫在她心上。
她和他之间,似乎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她害怕,又无力掌控。
“怕了吗?”
冯九渊声音有点哑,抬手想碰她的头发,又在半空中顿住,指尖微微蜷了蜷——那只手刚打过冯昌霖的手,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红。
“小叔”林溪月眼眶发胀,舔了舔发干的唇,“以后不要打冯昌霖了好不好?”
她真的不希望他再受伤。
冯九渊睨了她一眼,单手拿过烟盒打开,拿了根烟抛起,嘴巴准确无误的接住,“怎么?心疼了?”
林溪月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小叔那么好的一个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她都会心疼的,更何况,他已经受伤了。
然而,她话音落下,就感觉空气骤然变冷,冯九渊周身凝聚着低气压。
车子碾过一块大石头,她被颠得跳起,车子一摇三晃。
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眸,此刻只剩下冰封的寒意,双手抓着方向盘,仿佛要将它捏碎,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溪月不住要打哆嗦,不是,小叔他看起来很生气?好可怕啊!
她不敢问原因,她怂。
“下去。”这两个字像从男人的齿缝间挤出来,带着不容置喙的狠戾。
“哦”
林溪月动作慢吞吞,内心的小人嘤嘤嘤,她被小叔赶下车了,好惨!
可是,打开车门,哎?
到家了呢,她本来就该下车了呀,所以小叔不是要赶她,他也没有很生她的气,对不对?
林溪月瞬间又乐观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冯九渊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抓起那盒香烟砸到挡风玻璃上,可双眼里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他习惯掌控一切,但他对林溪月却有种无力感。
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想一辈子保护她,恨不得拴在身边。
可她是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有自己的思想,不一定会听他的。
就好比她被冯昌霖欺负得那么狠,她依然向着对方
或许,这些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冯九渊狠狠捶了下方向盘,他感觉自己很像小丑,可笑之极!
林溪月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刚好瞧见他捶方向盘的动作,不禁愕然。
在她印象里,小叔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怎么会气得砸方向盘?
所以,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溪月,你哪儿去了?”覃明芳蹲在檐下剁猪食,停了手,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