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心疼曾婉碧,却不记得他妻子是个孕妇,当场被气晕过去。
呵,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林溪月满眼都是讥讽,“冯昌霖,你和你的小情人浓情蜜意,却不愿放我离开,咱都实行一夫一妻制了,你还想像大清之前那样坐享齐人之福,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冯昌霖被她戳中了肺管子,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林溪月,咱俩结婚以来,我碰过你吗?何来的齐人之福?我从头到尾都只有婉碧!我对你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如果不是你喝醉了爬上我的床,我用的着娶你?现在你还怀着身孕就要死要活闹离婚,丝毫没有为孩子考虑,你说咱俩到底谁恶心!”
他的话,像一根根刺扎在林溪月心头。
那天晚上,她醉得不省人事,不确定是冯昌霖侵犯了她,还是自己主动,醒来全忘了。
但冯家,包括冯昌霖对外的说法,就是她自己爬床的。
这是她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
所以,她满怀愧疚,在冯家做牛做马,无论受多大的委屈,都忍气吞声。
但如果说她有罪,那她上辈子已经赎完了!
她抿了抿唇,“既然在你心里,我是这么的不堪,那我要离婚,不正是如了你的愿吗?你不肯离,该不会是,”她缓缓抬眸,眼里嘲讽的意味越发明显,一字一顿地道,“爱上我了吧?”
冯昌霖瞳孔骤缩,心也漏跳了半拍,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可真敢想。”他冷笑了声,“我可以喜欢上村里任何一个姑娘,唯独不可能是你。”
年少时就因为她的喜欢,村里人总是笑话他,荤的素的话张口就来;伙伴们也总笑他以后要抱排骨精、木头人睡觉,他受够了!
如果让他爱上这样的女人,他还不如去死。
“你就嘴硬吧,有种你跟我离婚啊。”
林溪月使用了激将法,然而冯昌霖不为所动。
“林溪月,你想离婚?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也不可能认别的男人做爸爸。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我们冯家!”
冯昌霖的眼神阴冷似毒蛇,“两天内给我回冯家,生产队的活儿也要干,不然我向公社打报告,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这年头不允许懒人躺平,每个成年人在没有特殊情况下,一年内挣的工分不得低于2000分,否则要挨处罚。
如果是情节严重的,甚至要挨批。
冯昌霖居然拿这个来压她!
林溪月面色很难看,“我是学校的代课老师,我不用干生产队的活儿!”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你教书是下半年的事。”
冯昌霖觉得已经拿捏住了她,语气缓和了几分,“只要你乖乖回家,你就不用上工了。”
林溪月胸口被怒火堵得发疼。
她从前怎么看不出冯昌霖这么无耻!
“冯昌霖,我重申一下诉求,一是,我是孕妇我不上工,二是我要离婚。这两点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闹起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之前是想听冯九渊的徐徐图之,想着等他和曾婉碧被人抓奸在床就好了,但她实在是被他的话给恶心到了,忍不住。
“你威胁我?林溪月,是我太纵容你了。”冯昌霖把锄头扔在她脚边,将她一把扛起,“跟我回家!”
“冯昌霖,你土匪吗!你把我放下!”林溪月有些慌了,拼命捶打他的后背。
冯昌霖闷不做声,扛着她走得飞快。
现在的她太不安分,在外面始终要惹出祸来,只有将她关在家里生下孩子,她才有可能消停。
“你放开我!”林溪月拼命挣扎,快要被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