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谢于赏他一个爆栗,“没大没小!教谁都好,就是不会教你。”
“为什么”大高个摸了摸额头,表情有点受伤。
“因为你肯定完成不了作业,要被退学。”
谢于用了一招激将法。
大高个顿时不服气了,“哼,小瞧谁呢,不就800字吗?8000字我都能搞定。”
“若是狗屁不通,要笑死人的。”
师生俩打趣,课堂的气氛变得轻松、活跃。
林溪月也笑。
谢老师是个好的。
有亲和力,却没有什么威严,镇不住这些熊孩子,怕是出不了什么成绩。
她离开教室,一直走到屋舍的尽头,从墙缝里扒拉出钥匙。
打开门,一股子霉气混合着灰尘迎面扑来。
房间在校舍的最后一间,雨天被淋,晴天被晒,一直没人住,又脏又破。
林溪月却很满足。
在这个年代,离了婚的女人有个小窝,不用在娘家遭受白眼,已经很好了。
她撸起衣袖,推开窗户,正要干活,身后传来孩子们的声音:
“老师!”
“老师,让我们来。”
她转过身,一个个小脑袋在门口探头。
在孩子们后面,是身姿笔挺的谢于。
“这节刚好是体育课,让他们来吧,屋子漏雨,墙头也得修葺。”
林溪月莞尔,“谢谢。”
日落西山,冯昌霖收了工,便急匆匆往林家赶。
“昌霖哥。”曾婉碧从另一头田埂走来。
她面容憔悴,身形也清减了些。
冯昌霖拧眉,“不是让你先别来找我吗?”
“可是昌霖哥,我好想你。”曾婉碧红了眼眶,拽了拽他的衣袖,“你理理我,好不好?”
她身体微颤,脆弱又无助。
冯昌霖叹气,见没人注意这边,便把她拉到暗处,将她拥入怀里。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可是,你并不打算和林溪月离婚,不是吗?”曾婉碧流着泪,“我给你再多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冯昌霖神色一僵,轻轻推开了她,“你一开始不就知道吗?现在又来指责我?”
曾婉碧心头大痛,抓住他的衣角,很是不甘,“为什么?就因为她比我早半个月和你睡?”
冯昌霖满脸不耐,“我告诉过你,我要了她的身子,就要对她负责到底。”
“那我呢?”曾婉碧泪眼婆娑,伤心至极,“这对我公平吗?”
“曾婉碧,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冯昌霖隐隐动了怒,“是不是玩不起?”
曾婉碧缓缓蹲下,双手捂脸痛哭。
哭声痛苦压抑,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冯昌霖有些心疼,也跟着蹲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想我怎么做,你说,我都听你的。”
曾婉碧哭声微顿,依旧在呜咽,脑子却已在快速转动。
他虽然在承诺,但要是再提让他离婚,他准得和自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