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友刚忽然俯下身,被手铐困住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呜咽,如同困兽。
“言礼,你别说了,别说了......”
顾言礼咬着牙:“邓友刚,你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
“我已经对你失望一次了,别再让我失望第二次。”
邓友刚哭了,哭得声音颤抖:“别说了你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顾言礼盯着邓友刚的身体,胸腔起起落落,勉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平静的坐下来。
他给邓友刚接受并改错的时间。
过了五分钟左右,顾言礼说:“友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能回去吗?”
话落,邓友刚像是被彻底击溃了理智,抱头痛哭,会见室回荡着他的哭嚎声。
旁边的警察犹犹豫豫,还是没出来阻止顾言礼说话。
顾言礼说:“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当我救了一个值得的人。”
“邓友刚,别让我后悔。”
邓友刚呜咽一声。
又过了十分钟,邓友刚情绪稳定下来,哭声渐缓。
“言礼,我知道我说了,我也还是回不去了。”
邓友刚的声音沙哑难听,他抬起头,两眼通红,好不狼狈。
顾言礼眉头紧锁。
邓友刚惨然一笑:“太可悲了,我殚精竭虑这么久,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他们被学校开除,我的前程也都被自己毁了,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顾言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还是和学校一样,傻得可怜。”
顾言礼声音冷淡:“是很蠢。”
邓友刚毫不意外,自嘲一笑。
“但是你在学校的时候并不蠢。”
邓友刚一愣,旋即撩下眼皮。
片刻后,他哑声开口:“这件事,不是误诊,是我故意的。”
这话一出,煎熬的人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顾言礼竭力抑制着慌乱和紧张感,尽量显得很平静的看着邓友刚。
猜测是猜测,但面向真相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邓友刚缓缓的从头开始说:“在学校的时候,你带着卫云露来和我们见面,那次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在毕业那天,卫云露联系我了。”
顾言礼垂下眼,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人用手掌用力的揉成一团,疼得骨头缝都在颤抖,就连车祸留下来的疼痛都被掩盖过去。
他失望而无力的想,真的是她。
真的是卫云露。
邓友刚没有发觉顾言礼的异样,接着说:“她和我做了一个交易,我帮她让那名老奶奶误诊成骨癌晚期,在医院接受治疗,她帮我让邓乐家和邓乐彤出国留学,还给他们出学费和生活费,我本来还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