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礼记得学生时代的很多事,记得他怜悯邓友刚家庭状况不好,在繁忙的学业后还要接着去打工,险些晕倒在打工的餐厅里,还是他路过喂了点巧克力才好。
他和邓友刚在学校里时常会在同一个作业小组,协助彼此完成过很多作业和项目,一直都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
国外治安不好,顾言礼在国外几年也碰到过好几次暴力事件,有一次还差点被当成帮派成员被打,路过的邓友刚比他以为的还要左右逢源,居然认识帮派里的小头目,好说歹说之后才放顾言礼离开。
很不幸运,正是因为那次的暴击事件让邓友刚被另一个帮派成员记上了。
围追堵截、险象环生中,顾言礼和邓友刚两人被追得狼狈不堪,一道枪声响起后引起引起了周围警察的注意,帮派成员才慌忙离开。
枪声后,那原本对准邓友刚后心的枪口搭在了顾言礼拽着邓友刚逃离枪口的手上,手背上立刻就冒出了个大血洞,鲜红的血液一刻不停的向外面冒出来,几乎染红了邓友刚半边身体的白衬衫。
尽管医院在附近,救治得也很及时,但枪口还是击穿了顾言礼右手手掌的神经,伤口可以恢复,但是对手部造成了几乎难以逆转的伤害,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拿稳手术刀。
这对于一个医学生而言是场毁灭性的打击。
拿不稳手术刀,不仅是没办法从业,也没办法参与学校安排的实操课。
顾言礼休学了。
那段时间他确实因为手伤颓靡,但也没有因此责怪邓友刚。
邓友刚更加愧疚,每日都去顾言礼的住处为他端茶递水,监督他认真复健,复健的过程是痛苦的,是让人身心受损的,顾言礼几次发了脾气,邓友刚都默默承受,不发一言。
好在结果是好的,顾言礼不肯放弃自己坚持了几年的学业,邓友刚也不愿意看顾言礼因为自己遭受人生重大打击,两人的劲往一块使。
一年后,顾言礼重新拿起手术刀,拿得稳稳当当,再也没有落下过。
邓友刚本该早顾言礼一年毕业,但他一言不发的自个儿延迟毕业一年,就是为了和顾言礼一起毕业。
顾言礼知道后无可奈何,但延迟毕业的申请已经下来了,再阻止也来不及了。
两人的友情逐步加深,顾言礼在毕业的时候还打算安排邓友刚和自己同一家医院工作,邓友刚也答应了。
但回国之后,邓友刚离开得不声不响。
顾言礼不怪邓友刚不吭一声的离开,只是觉得人生就是一段旅程,邓友刚只是中途下了车,不是邓友刚的错,两人本就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就算是阶段性的友谊,也值得纪念。
再次听到邓友刚消息,就是现在。
冲着手背上海存留的一点枪口的伤疤,顾言礼肯定,邓友刚会和他说实话。
沈如霜没别的反应,等顾言礼说完后她说:“你去看邓友刚时,顺便告诉邓友刚,他的两个弟弟妹妹已经被华国警方举报,校方正在检查相关的身份资料,华国警方提交的资料很齐全,过不了几天,他的弟弟妹妹就得退学了。”
沈如霜清楚,邓友刚的弟弟妹妹是邓友刚的死穴。
因为邓乐家和邓乐彤的毕业证书还没有下来,且卫云露肯定向邓友刚保证了邓乐家和邓乐彤可以顺利毕业,邓友刚被拿捏住死穴,所以才死死的捂着真相不放手。
没了死穴,邓友刚没了希望,更有可能坦诚的说出一切。
说完话后,沈如霜想了想,又说:“算了,这件事最好还是让警察来说比较好。”
顾言礼认可的点头:“警察说更具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