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需要给顾言礼足够多的空间去让他自己思考,任何催促他的话都有可能让他摇摆的心再度回转。
所以沈如霜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点头:“好,那我等你。”
顾言礼离开的时候脸色似乎比来时更加苍白。
顾言礼虽伤得没有沈如霜那么重,但还是很难维持长时间的站立行走,出行还是需要轮椅辅助。
即使受了伤,顾言礼还是很要面子,顾全体面。
他没让跟着的护工从后面推他,他自己用遥控板操作。
看得出他不太熟练,在病房门口拐弯处费了好些时间才转弯。
沈如霜收回视线。
这次的车祸大概是这位顾公子从小到大受过的最大的苦了。
今天是顾言礼来找她后的第三天,他又来了。
过了两三天时间,顾言礼的出行工具从轮椅换成了拐杖。
沈如霜看着他艰难的从病房门口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沙发边上坐下,额头上出了很多细密的汗水。
沈如霜看着他,语气平静:“想清楚了?”
顾言礼摆好拐杖,轻轻的喘了口气,道:“想好了。”
沈如霜看着他,没说话等着他往下说。
顾言礼有些难堪,低着头看地面,没看沈如霜的眼睛,声音也不似平常冷静、干脆利落:“我还是决定要去看看邓友刚,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顾言礼声音寥落:“我只是想再看看,如果事实真像你说的那样......”
他忽地抬起头看沈如霜,声音沉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可以帮你。”
沈如霜眉头动了动。
在顾言礼上次来的时候她就猜到顾言礼会答应去看看邓友刚。
只是......
沈如霜说:“邓友刚这些天一直被关在警察局,咬死了他就是误诊,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如果你去问,可能和其他人得到的结果也一样。”
顾言礼神色淡淡:“这就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
似乎管你并不为此担心,沈如霜心念一动:“你有把握?”
顾言礼神色倦怠,似乎并不想多说,沈如霜也不逼他,正要说几句话将这个圆过去,顾言礼就又开口了。
“他大概会听我的,对于他来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沈如霜很想问问是怎么个不一样,她还没问出口,顾言礼就自己说出来了。
“我和他虽然是同一届的学生,但是他比我大好些,我从小学到高中跳过几次级,上大学的时候还未成年,只有十五岁,邓友刚高三复读了三次才考上国内的大学,为了申请学校,他还特意多留校一年做科研,才申请上我在的学校,我们当同学的时候,他已经比我大差不多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