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合理。
可时遥和江小春总觉得不对。
为什么刚好是在沈如霜调查卫云露时出了车祸,这很难不让人联想。
江小春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哭腔,她看得出来时遥并不想离开沈如霜:“我去警察局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着?”
时遥嗓音很哑,摇摇头:“不用,我让手下去。”
江小春正要说你哪里来的手下,就看见不远处医院的长椅上站起来一位其貌不扬的年轻男人,穿着简单T恤和牛仔裤,普普通通的,在人群里很不起眼。
年轻男人走过来,时遥和他叮嘱几句,年轻男人表情诡异了片刻,瞅了瞅病房里的沈如霜,然后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似有不忍:“就是她?”
时遥点头。
他脸上有同情:“会好的。”
时遥说:“谢谢。”
年轻男人跟着警察离开后,江小春说:“他是谁?”
时遥没具体回答,只说:“朋友。”
江小春抿抿唇。
时遥脑子应该很乱,刚刚还说年轻男人是手下,现在又成朋友了。
江小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忽然又想起来大脑保护机制,就好像是说大脑撑在不了太多悲伤,就会下意识胡思乱想。
她想了很久,抬眼还看见时遥还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如霜。
江小春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口气:“沈如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你先到旁边坐一会儿吧。”
时遥拒绝得干脆,嗓音沙哑:“不用,我就在这里看她。”
江小春也不勉强:“行吧,那我先打电话给阿姨,把沈如霜的事情说一说。”
打完电话后,严文茵立刻就火急火燎的跑到医院,看见沈如霜躺在ICU里醒不来,立刻两眼一抹黑,身体软倒在地上,江小春连忙上前搀扶她,时遥抹掉眼角的泪痕,和江小春一起扶着严文茵坐在椅子上。
严文茵刚坐下就拉着江小春的手问:“怎么回事,如霜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和我说清楚。”
“还没脱离生命危险,还要观察,”江小春将警察的话原原本本和严文茵说了一遍:“现在还在调查。”
严文茵拍着大腿:“我要打死那个黑心肝的司机,打死他!”
江小春正要安抚,时遥比她率先开口:“阿姨,如霜会没事的......”
江小春望着时遥,心里复杂。
这算是她第一次看见时遥安抚一个人,往常时遥一开口就要把人气死。
这都是为了沈如霜。
可偏偏沈如霜不开窍。
沈如霜醒的时间很短暂,缓缓睁开眼看了眼天花板后又很快合上,精力不足以支撑她完成日常活动。
顾言礼比她醒得早,当天就醒了。
时遥还没得到朋友的回复,就去了顾言礼的病房。
顾言礼当医生几年,从来都是看其他人躺在病床上,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倒成了自己。
他浑身都痛,动不了,只能转动眼珠,看着站在他周围的人。
医生率先问他:“顾先生,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