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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被囚在陆延的别墅里,手脚戴着细链,活动范围仅限于主卧与画室。
每隔一小时,陆延就坐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结婚协议书,唇角含笑:“知意,签了它。”
她抬眸,每次眼底都是一片冷寂:“你做梦。”
在浪费三日谈判之后,陆延低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沈父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太阳穴抵着一把枪。
“不签,他死。”
这就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后手,他早就知道知意不会轻易就范,可那又怎样?他会为了她费尽心机。
沈知意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鲜血点点渗出,她却感觉不到痛。
她盯着陆延,声音嘶哑:“你到底要什么?”
陆延倾身向前,指腹摩挲着她苍白的唇,眼底是病态的温柔。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要你,明天成为我的妻子。”
“我要你把那些画,那些你带走的所有关于我们的画,挂满我们的新房。”
从知道沈知意假死开始,他就知道了,沈知意出国时,带走了两幅画。
第一幅,十七岁夏夜,陆延背着她翻上老宅屋顶看烟花。她怕高,死死搂着他的脖子,而他笑着捂住她的眼睛,说:“怕就别看,听声音就好。”可最后,她还是偷偷从指缝里望出去,看见他的侧脸温柔极了。
第二幅,十九岁那年冬天,她偷偷在陆氏集团楼下等他下班,想给他惊喜,结果冻得手指通红。他出来看见她这样,气得当场脱下大衣裹住她,一路骂她傻子。
这些画是她曾经最珍视的回忆,她拿去国外,混在新作品里做了一个画展,还没来得及烧掉。
而陆延这个疯子,不仅要逼她签字,还要逼她亲自把画挂在新房里,作为他们的婚房装饰。
婚房才刚刚装饰好,为了防止沈知意逃离,第二天他就赶着结婚。
他们的婚礼,不是在教堂,也不是在他们初遇的地方,而是在一场拍卖会上。
拍卖会当晚,陆延亲自为沈知意换上礼服,给她戴好镣铐般沉重的钻石项链,然后牵着她走进会场。
所有人的眼神都艳羡地落在她身上,她却没有一丝结婚的欣喜。明明曾经多少年,她都幻想着和陆延走到最后,一起走到白发苍苍。可现在,内心却没有半点欢喜。
大屏幕上,不是幸福的结婚照,而是沈念娇的塌房证据。
早在疯了一样折磨沈念娇之前,陆延就已经找好了这些证据:
沈念娇深夜潜入沈知意房间,偷偷调换她的安神药的照片;沈念娇在陆延酒中下药后,伪造床照的监控;沈念娇买通医师,宣扬自己怀孕和流产的录像。
最后,是一段录音。
沈念娇歇斯底里地哭喊:“是我,全部都是我做的!”
“我根本没怀孕,流产是假的,孩子是假的!”
“我就是要陆延恨她,我就是想要沈知意死。”
全场哗然。陆延却在这时牵着沈知意走上拍卖台,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头微笑:
“感谢各位的见证。”
“今天,我将与我的未婚妻沈知意,正式完婚。”
沈知意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仿佛一具精致的傀儡。
陆延却怜惜地握紧她的手:“不满意么?我以为你会畅快些。”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但是也没关系,毕竟结了婚之后,他们肯定会和以前一样甜蜜的。
他向下压了压手,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这场拍卖会不仅是为沈知意出气,也是为婚礼造势。
第一个举牌的人喊出价格后,大屏幕立刻循环播放沈念娇的罪证。她的脸被放大,显得扭曲。
她的罪行被反复鞭尸,每一声竞价,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而照片的正主正被保镖押着,浑身发抖地站在角落。
她的妆容早已哭花,特意装扮的昂贵礼服被冷汗浸透,看起来滑稽极了。她绝望地看着那些曾经因为真千金的身份巴结她的人,此刻正争先恐后地竞拍她的耻辱。
最后沈念娇终于崩溃,瘫软在地,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